第 2 章
徐梵梨本就是忍着剧痛说出那些话,听到皇上的话后更是摇摇晃晃,靠着镇国公就失去了意识。 她做了个梦。 梦见她成婚了,新郎挑开盖头,是凌子虚。 他温柔地整理她鬓发,眼睛好温柔啊,是这辈子见过最漂亮的了。 徐梵梨很难受,你来带我走了吗? 可再次一睁眼,她看见的是窗外无止境的惊雷。 黑夜还在,梅花枝却已然无花,留下光秃秃的枝干。 屋里生着安神香,身下床榻很软,几层被子裹着她整个身子热得有些不自在。 徐梵梨摸上自己的脸,不知何时已全是泪痕,是梦啊。 “他家有权有势不错,可为何要把宁宁许给这种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 这声音,好像是国公夫人的,徐梵梨疑惑望向雕花屏风,两道剪影映在屏风上争吵。 屏风前花瓶中插着的梅花就显得格外突兀。 “自古人心难测,纨绔子弟至少人傻家里有钱没心眼,真要嫁给一些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伪君子,受罪的是她,让她出嫁也是陛下的意思,夫人你难道就没听说她那日得罪了朝堂多少人吗?” 徐梵梨这才发现,她已经昏过去三天了,浑身酸痛想说句话。 屏风后女子的哭声断断续续,在雷雨夜格外刺目。 “那为何要这么快?” “范僇乃是朝廷新贵,说不定下一步平登青云成了六部尚书,不这么快,你想让他来选夫婿吗?” 镇国公一面安慰着哭泣的夫人,拉开屏风与徐梵梨黑白分明的眼对上,沉声:“你都听到了?” 徐梵梨沉默的点点头。 她急忙做起身:“怎么样了,陛下查出什么了没有?我没犯下欺君之罪,我说的都是真的!” 镇国公道:“朝廷的兵马过去后,那山庄的人在当地的流匪下早全部遇害,没有你说的那个人,更没有你说证据,湘宁你真是糊涂啊!你究竟是谁受了谁的指使啊!这是被人当刀使了啊!” 镇国公痛心疾首。 徐梵梨差点晕厥,不该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明明证据是在的,她特地以命相!这世上知道的只有他。 究竟被谁干的?范僇?难怪他那日那么有恃无恐。 她魂不守舍的样子令镇国公夫人很是心疼,被喂着喝了几口冰糖雪梨,她虽然喉咙舒服了,心里却堵住了。 为何到头来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究竟是哪里没做对啊? 窗外的惊雷划破长夜,屋内宛若白日。 徐梵梨仰起头道:“女儿不是受谁的指使,只是做了女儿应该做的事。” “荒唐!事到如今你还不说出那人是谁?这可是欺君之罪啊!好在陛下看你年龄小不计较,不然我们全家上下都要掉脑袋的!你这脾气是该改改了,这人必须嫁!” 镇国公气得一下站起,一下坐下,叫人拿了藤条,国公夫人拦着才不至于动手。 前世她想有一日能嫁给小时候救她一命的少年,可还未重逢那少年却已身死。 心中只会有他,不会有别人。 徐梵梨望着他,声音闷闷的:“爹爹,一定要嫁吗?女儿不想嫁,我不想嫁给不喜欢的人。” 她手抓紧被褥倾身,执拗地望向镇国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