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华
身边扬起阵腌渍入骨的鱼腥味。 鱼贩子生怕旁人不知他手里有铜子似的,将银包儿系在腰带上,走一步便伴着碎银铜钱碰撞的清脆声响。 他一瞥便瞥见缩在角落的少年,越是懦弱卑怯的小倌他越是喜欢。 鱼贩子朝他走近,少年哆嗦一下,下意识往后躲。 他笑得越发猥琐,将文弱少年仰面摁倒在地,另一只沾满鱼腥味的手扯开少年青色外袍,在瘦弱胸膛上揉了几下,便要去扒他的里衣。 少年紧紧咬着唇,不愿意顺从他。 “小心肝,你就从了爷,让爷好好看看你的身段,要是满意了便将你买下伺候。” 乌发在地上摊开,露出少年白净清秀的脸,听见鱼贩的话,他挣扎得更加激烈了。 鱼贩没有得偿所愿,手被挣扎的少年推开,他当即便拉下了脸子。 奴贩正忙着招呼与他同行的好兄弟,他便恶从中起,将腰带上绑的银包儿熟练解下,丢在少年身旁。 “好哇,你个贱种,竟然敢偷我的银子!” 鱼贩大喝一声,便骑在了少年瘦弱的身板上,对着他拳打脚踢。 奴贩被喝骂声惊动,忙过来询问。 鱼贩一口咬定少年偷了他的银子,要打死他。 奴贩见他的银包儿确实掉落在地,而且鱼贩气势汹汹,要让他平息怒火只能将少年一顿毒打。 他抄起皮鞭,狠狠鞭打起少年来。 皮鞭在空中挥动,破空之声和抽打在人身上的声音听得人胆战心惊。 少年抱作一团在地面滚动着,衣服被抽破,沾染鲜血的棉絮被鞭子抽散,从袍子破处钻出来。 不一会,血便流了一地。 少年瘦弱的身子禁不住如此狠毒的鞭打,哀叫声越来越弱。 “住手!银子不是他偷的!”荷香厉声说道。 许温澜也走上前制止奴贩挥鞭的手:“方才事端发生时,我们恰好就在一旁,目睹了来龙去脉。” “他确实没有偷这位大人的银子。” 鱼贩扭过头将许温澜和荷香从上到下打量一遍:“哪儿窜出来的两个黄毛丫头,你们说他没偷,拿得出证据吗?” 许温澜淡定地用块帕子裹着,从地上捡起银包儿:“其一,这银包儿上,尽是浓郁的鱼腥气,除此之外再无其他气味。而小倌手上惯例涂着香膏,若真如大人所言,他偷了您的钱,那为何银包儿上全无脂膏香气?” “其二,您的银包儿系在腰带上,打的是双线扣结,要解开此结十分困难。银包儿口上的绳完好无损,说明它是被人解下来的。若要偷您的银包儿,分明用利器割断绳子才是快又简单的法子,他为何偏偏选又难又不易实现的法子呢?。” 鱼贩听完她这番话,嘴里像是被塞了块抹布,说不出话来。 他愣了片刻,眼神一下阴沉下来:“我说是他偷的,就是他偷的。我说他是用脚偷的我的银包儿,所以才没染上什么香味,你信吗?” 说完他便嘎嘎笑了起来。从许温澜手中夺过银包儿,交到奴贩手中。 “就是他偷我的银子!大爷我今天非要看到他被打死才解气!” 奴贩接过沉甸甸一袋碎银铜钱,打开看了看。 这些钱,能买五个他这样的小倌! 钱到手就行了,管他是不是清白! 他挥开许温澜阻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