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药
薄透的布料遮不住底下曲线玲珑的身子,如山峦起伏,高低错落。 几个未经人事的青涩乐人当即看红了脸,眼神慌乱,目光下意识想要回避,却陡然想起了挖眼睛的警告,吓得浑身一抖,只好继续将视线定在那具衣衫不整的少女身子上。 寂平潮冷着眼,好似看的是没有生命的瓷器,微微挑了挑眉:“继续。” 在场十几个男人的目光直勾勾落在许温澜身上,即使是现代人,思想较为开放,但是也没有开放到能在这么多男子面前脱光。 娇美面上眼见着涨起羞愤难当的樱红,眸中水色潋滟,串串泪珠滚落下来。 她伏低身子,慢慢朝他脚下爬去,能做的只是轻拽着他鸦青华服一角,低低哀求:“求大人不要……” 华服上金色暗纹在阴影中游动,她却听那人嗓音低哑。 “不脱是吧,本君替你脱。” 寒光一闪,他身侧佩剑出鞘,苍白的手指握着刀鞘,冰冷剑锋挑开她胸前的布料。 不曾想,这双捏断无数人咽喉,沾染鲜血的手,生得一点也不狰狞可怖,倒是筋骨修长,难得的骨肉相称。 “呲啦”一声,刀锋划过她战栗的肌肤,可怜的布料被寸寸划开,里头是叫人很难不动容的乍泄春光。 一个清秀的男乐看到这般影影绰绰的诱人春色,不禁看红了眼,喉结微动。 寂平潮的眼神出乎意料的平静,冷酷得近乎残忍。 “寂大人!果然在此女袖口处找到了暗袋,暗袋一角还被利器割破了!” 他淡淡瞥了一眼张婆手中的衣服,似乎这早就在他意料之中。剑尖从她身上移开,放过了那块破烂可怜的布料。 许温澜松了口气。 不知是不是她的示弱激起了他稀薄的同情之心,胸前的布料被割开一角,却是在不要紧的地方。 张婆踹了一脚匍匐在地的盘云发髻女子,大声质问:“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前来刺杀寂大人!你说说,是何人指使的你?” 铁证如山,柳青知晓自己已是必死无疑。只是她不明白,事已至此,为什么许温澜还要挣扎。 身为刺客,计划失败,自戕是再寻常不过的事。她不明白为什么还要拖她下水。 她们两人的骨肉至亲,家族命运,全都捏在徐凛手上。现在不死,落到徐凛手中,只会死得更惨。 只要当了刺客,便没有回头路可以走,这点许温澜应该明白。 她既然明白,今日又费这一番事,不过是中了夹子的老鼠——垂死挣扎罢了,难道她还妄想着活路么? “无人指使奴。只是不知,大人还记不记得四年前,疆北有一边陲小邑,名唤春归。因与夷国接壤,此地频受夷狄进犯,烧杀抢掠,苦不堪言。纵然如此,我的亲人依然死守家乡,不愿离开,因为那里有几世耕耘,赖以为生的土地!” “当时,大人奉皇上之命,与三殿下率领十万雄狮驻扎北关,我和家人都以为救世主来了,以为在春归受外夷欺侮的屈辱日子终于要到头了。” 她缓缓从地上爬起,眼中划过一丝悲哀:“没想到初战告捷,大破崎坞关后,大战前夜,武安侯突然不知所踪!九个营兵士失了统领,军心大乱。破晓之时就该到达的后方军,直到晌午时分才到达,此时早已错过大破敌军的好时机。” “夷狄攻破北关,血洗春归,屠戮持续一天一夜,杀得绿江河水飘红。我的父母皆在那场洗劫中惨死,唯有年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