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叔
穴突突直跳。坐在车里,空调的冷气很足,冻得她手脚冰凉。伸手扯过后座的毛毯盖在身上后,程月没忍住沉沉的睡了过去。 可能是最近太过劳累,程月已经很久都没有做过梦了。不过今夜她却感觉做尽了光怪陆离的梦,梦里有好多好多人,大家都争相来和她说话,有人骂她,有人劝她,还有人说她活该。不知道自己在副驾驶睡了多久,再次睁眼时,外面已经大天亮。 车子停在上次和小怡去的那家烧烤店的门前,任子意正站在外面边抽烟边打电话。 刚睁眼,大概是还没有睡够,程月感觉自己眼睛酸痛难忍,她伸手不停的按揉着双眼,身上的毛毯因为她突然的动作滑落在地。 正在车外打电话的任子意偶然转头见到了车里的动静。 他挂了电话,扔掉烟头,从口袋里拿出了一片口香糖放入口中。 随后他走上前拉开车门,把毛毯捡了起来。语气温和道:“怎么了,脑袋又开始痛了?” 程月点点头。 老毛病了。她大学毕业后就染上了这个毛病。每次熬完大夜后,整个脑袋都会又酸又痒,连带着脸上的器官,就没一个舒服的,用手揉也不过是隔靴搔痒。 任子意见她眉头越皱越深,心下也有些着急。 他扯过车上的湿纸巾擦了擦手,鼓起勇气伸手揉上了程月脑袋上的百会穴。顿时,程月的眼睛不似之前那般酸痛难忍。 意料之中的抗拒并没有袭来。 程月没有推开他,她只是闭着眼享受, “你从哪学的。技术不错嘛” 他轻笑出声,“还行吧。”接着他扶着程月,将她脑袋轻轻往前斜,他右手托着程月的前额,左手轻轻按揉着她后脑处的风池穴。 她说什么来着,上一秒加上微信,下一秒就能聊一个通宵。不过无所谓,至少现在自己用他用的心安理得, “没事,他欠我的,欠我的。” …… 陆奕良昨晚没有去店里,李盎这边烧烤店来了几个以前拳馆里的好兄弟,众人为了来看陆奕良,一路上辗转反侧,走到隔壁市的时候,还遭遇了山体滑坡。 “你是不知道啊陆哥,哥几个为了见你,路上都差点儿没了啊。” 陆奕良推开趴在他身上的人,“怎么说个话还动手动脚的呢。” 男人从他身上跳下,一身肌肉,哭哭唧唧道,“陆哥,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拳馆里那只大肥猫快把我们给吃穷了。” 李盎这时拿着一盘烤串走到众人面前,“怎么,你还要回去啊?我以为你就扎根在这儿了呢。” 陆奕良拿起一串牛肉,狠狠的撸了一口,“不一定。” 李盎:“不一定回去?” 陆奕良:“不一定留在这。” 李盎:“有什么不同吗?” 陆奕良:“完全不一样。” 放下手中的铁签,他想起了很多。想到程月,又想到馆里那只大肥猫。 如果一切都顺利的话,他愿意留在这里。 如果都顺利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