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好
逛街回来,连思离就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碗里的汤被搅凉了也没见她喝一口。 吴临风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丢魂儿啦?” 她回过神来自言自语道:“我今天不应该戴面纱的。”又问吴临风:“师叔是不是说过,经他调养,我对柳絮不会太敏感了是吧。” “师父是这样说过。” 连思离撞见长玖为之后,心里就一直悬着一块石头。 她从小对柳絮过敏,知道这事的人不多。因双生子长相相似,她小时候又常穿哥哥的衣服,所以即便有人知情,也都以为是小侯爷连思陆对柳絮过敏。 她本不应担心,只是每每思及长玖为那双洞悉世事的眼,却还是会感到心慌。 干了面前那碗汤,也不添饭,连思离起身就要往外走。 “去哪?”吴临风伸着脖子问。 “去教坊司。” 李蔓草扒了两口饭也要跟着去,连思离按住她:“那地不太方便,改天给你做身男装再去啊。” 又看了眼欲言又止的吴临风,说道:“你个十三岁的小屁孩更别想。” 说罢,潇洒离去。 *** 夜幕渐至,西起十里街,东至金碧坊,灯火照得竟然比白日还要亮。 教坊司就在金碧坊内,其门外竖着的花灯墙,更是上京盛景之一。 “我是陛下亲封的霁阳王,我要见丹砂姑娘,你们为何拦着?”连思离极力为自己塑造一个乡下来的土王爷形象,刚到教坊司,就惹起了一阵骚动。 “原来是霁阳王殿下,下官有失远迎。”教坊司的黄主事闻声而来,虽在赔罪,却不见行礼。 “霁阳王初来上京,怕是不懂我们这的规矩。”黄主事指了指门外的花灯墙:“您若是诚心想见丹砂姑娘,麻烦先去外边点花灯,十两一盏,上不封顶。” “点多少能见丹砂姑娘?” “花灯墙旁边还有‘知音榜’,一个时辰后,丹砂姑娘会在榜上前十里挑选一位入幕之宾。” 连思离用折扇敲着自己的手掌,犹豫着:“那我…我先点五盏!” “好嘞,霁阳王,五盏花灯,赠与丹砂姑娘。”点花灯的小厮吊着嗓子喊了一声,围观群众们立马三三两两窃窃私语。 “这就是陛下刚封的霁阳王吗,刚来上京没几天就来逛教坊司,当真年少风流啊。” “听说这位小王爷差点儿烧了长府的后花园,这都没事,也是有本事。” “一个王爷,才点五盏灯,是不是有点寒酸了。” 连思离就当没听见周遭人的闲话,自行找了个空位饮茶。心里却在滴血:整整五十两啊,得够穷苦人家吃多少年的口粮。 可哪怕这么多钱,也只能让她的名号在“知音榜”底呆着。 一个时辰很快就要过去,眼见就要封榜,连思离盘算着:“要不把老皇帝赏的百金都砸进去?不妥不妥,砸了五十两,吴临风那个小豆丁都能追着叨叨一个月,再砸百金,他能叨叨她一辈子,更何况初到上京,哪哪都需要用钱,可不得省着点。” “霁阳王,再点十盏花灯,赠与丹砂姑娘~” 犹豫着,突然听到小厮又在唱票,报的还是她的名号。 这下她真慌了,拉着小厮问缘由。 “你莫不是搞错了,我可没说再点十盏!” 小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