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
算安王力挽狂澜拯救了大楚,皇帝的那种偏见也很难消除。 所以这一次皇帝微妙的态度显然不是冲着废太子安王而去,而是那位远在边境的皇孙。 皇家的嫡长孙,萧靖宥。 当年萧靖宥年幼那会儿,皇帝给予的盛宠可是宫中任何人都比不过的。这一点,庆王记忆犹新。 所以,当皇帝回忆起这份情,想要重新给予皇孙一些恩赐补偿,反而被满朝文物阻拦的时候,皇帝又怎能不怒?为君王十几年,大权在握之后,这是皇帝首次遭到这样的阻力。如果现在有皇子上报皇帝,说皇侄儿萧靖宥品行不端,皇帝也只会觉得是皇子故意找由头,不让他痛快,根本不会真的去计较萧靖宥到底做了什么。 身为一个盯着继承位置的皇子,讨皇帝欢心是首位,万不能干那些惹皇帝不痛快的事。 庆王突然明悟了。他看向李贵妃,“母妃的意思儿臣明白了。既然父皇有意,儿臣也没必要在父皇兴头上扫兴。萧靖宥的事情我们不能上报,只能顺他的意,想来是边境过得太辛苦,他想要改善下生活,儿臣身为皇叔,就当帮扶皇侄了。” 李贵妃无语,揉了揉额头,她跟王皇后真是两个极端,那皇后嫡子是过于骄纵有主见,庆王则是过于按部就班了。 纵然心累,李贵妃依旧引导说:“这件事中,你打算如何回复李山长?” 庆王愣了愣。 李贵妃叹了口气,“虽然他是李家的人,但他没有擅做主张,而是往京中递了信,期待你给拿个主意,也就是说,以他的心性,并不甘愿被萧靖宥敲诈。往大了说,他是不愿意丢李家的脸,去跟安王府的人服软。你若只是拿钱解决,他会当你怕了安王一脉,往后如何愿意真心辅佐于你?” 庆王的面色沉了沉,“那母妃有何高见?” “这件事你最好去亲自去一趟。既遂了你皇侄儿的意,也向李家的人表达你的态度,往后你要成事,李家是你最大的依仗,你万不可与家中离了心。” 庆王再次点头。 李贵妃想了想,美眸中闪过森冷的寒意,“你待会儿就去求见你的父皇,自荐做那去灵州的特使,为你父皇传达封赏旨意。在那之前,给李山长足够的权限使银子,让灵州知州把案子拖到你到灵州之后。到了灵州,你亲自过问案子,不该留的,切记不要留。” 提到封赏,庆王的表情依旧有些不太好。 李贵妃知道儿子想法,悠悠地说道:“你放心,顺着你父皇的意思去办也无妨。只要你父皇还在一日,你那大皇兄便一日都不能返回京城。” 母子俩又说了些场面话,庆王才离了宫,往皇帝的御书房而去。 贺嬷嬷端了几只精巧的瓷瓶上来,手指从其中搓了幽香的精油,然后贴上李贵妃的太阳穴,按揉推拿。 李贵妃疲惫地闭上眼睛,“本宫当初,就不该在他年幼时教导他过严。” 那时候她瞧着皇后把儿子越养越偏,就像盯着个反面教材,对于自家的儿子矫枉过正了。 贺嬷嬷安慰道:“娘娘放宽心,殿下是个知晓分寸的,总比那些不知分寸,在危险悬崖边缘行走也不自知的人强。” 李贵妃用手背扶额,垂眸道:“但愿如此吧。” 没人知道庆王去了御书房与皇帝说了什么,只有殿外的内侍知道,皇帝又一次因为庆王的识大体而发出了爽朗的笑声。 不过两日,宫中就传了消息出来。 等正月十五一过,庆王就会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