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局
瞧着那字,李县令心中是真的恐惧了。 这个字很简单,只是一个“进”字。他本来也打算等天黑之后,命人在城墙上贴上这个字。因为某人答应他,只要他今夜贴上这个字,就会获得黄金钱千两。真正的一字千金!至于字贴上去后有什么后果,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了。 明明是他跟人的密谈,这少年如何知道?安王府对周围的控制已经到了只手遮天的地步吗? “怎么?”徐奕清瞧着李县令变化的表情,“贴个字也犯难?那你还有什么用?” 听到枭卫抽刀,李县令大叫:“我贴!我贴!” 他伸手托着那副字,苦着脸,仿佛手里托着让人入土的棺材。 徐奕清冷冷看他一眼,没有说话。 李县令此人,在梦中被萧靖宥射杀,倒不是真的如传言那般领着妻妾打开城门。 以萧靖宥的做派,李县令当真做出这等投敌叛国之事,她也会将李县令先绑了交到京中,由刑部会审。毕竟如李县令所说,他还是个朝廷的四品官员。 萧靖宥既然动手,那么一定是知道李县令有作恶,却苦于没有证据,愤慨之下只能自己动手除害。 在很多年后,九皇子入宫找徐奕清喝酒时,醉中才透露此事。那时候九皇子嘲讽萧靖宥,自负地说:“我那皇侄儿还真是嫉恶如仇,甚至不在乎恶名缠身。可我想要的就是这样,你知道吗?我只是给了那李姓奴才一笔钱,一副字,他就替我传递了暗号给北翟人,让北翟抓准了时机侵入兴元县。萧靖宥知道此事又如何,字在战火中烧了,那奴才也全程没有跟北翟人接触过,没有人证物证,他能如何?就算送到刑部,也是无罪释放。哈哈哈。也是他傻,知道真相忍了便是,何必亲自动手,从此落了个弑杀和谋害朝廷命官的恶名……” 当时徐奕清不着痕迹地问了那是什么字。 九皇子醉中写了个“进”。 徐奕清从来不信九皇子的信口开河,刚才也只是试探,如今瞧李县令的模样,看来这字还真没骗人。 他越过李县令,突然又对两名枭卫道:“翻他的官印出来。” 李县令猛地抬头:“你!你又要如何?” 徐奕清转身,耐心很好地看着他,笑意不达眼底:“李大人,既然让你驱离百姓和封锁城门,你都为难,不如这样……”他故意顿了顿,又道,“所有人就留在城中不走了,但我也不封死城门,想走的人,留下买命钱粮,我自然放他们离去。” 李县令嘴唇颤抖:“你,你怎可在这个时间敲诈百姓?” 徐奕清嘴角上扬:“大人健忘,大人的官印发出的政令,与我何干?” 论栽赃陷害,徐奕清自是玩得熟练。他不仅用李县令的官印发了文书,甚至把李县令的幕僚召集在一起。 “大人说了,如今北翟军随时可攻来,这兴元县是守不住了,你们也不必拼死去守。诸位跟随大人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在离城之前,诸位就拿了文书,能捞多少就捞多少!” 李县令平时没少做收刮民脂民膏的事,徐奕清的话和官印文书竟然没让他们有任何起疑。一个个反而眼露精光,大声拜谢李县令。 被枭卫短匕首抵在后背的李县令,有苦说不出。 如今人证物证具在,若是本次边境危机过去,他的官途也到了尽头了。他颤抖着唇受了众人膜拜,最后胸前气不顺,怒气攻心,眼前一黑,又气晕了过去。 旁人只象征性关切两句,看见徐奕清找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