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花
这种冰中花不常见,必须是时机非常恰巧,气候非常恰巧的时候,才有可能凝结成。徐奕清在这北境之地并未待多久,梦中他也很快去了京城,这等奇异绚丽之物,难免也勾起了他的好奇。 萧靖宥见徐奕清有些兴趣地打量,笑道:“路上瞧见,顺手拿了过来,不过化了很多,现在看还行,再过会儿,就只剩落花和水了。” 果然如他所言,这烧着炭火的房间里,温度极高,冰球很快在他掌心融成了水。 徐奕清垂眸看着萧靖宥掌心被冻红的印记,忍不住开口:“世子怎么总是去做些没用的事情。” 这人前杀戮果决的人,怎么人后像个傻子似的! 萧靖宥笑眯眯的:“那你看着喜欢吗?”徐奕清不说话。 萧靖宥收回手,笑道:“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喜欢了,讨你开心,不算没用。” 徐奕清哽了下,忍住没翻个白眼给对方,他顺手把手里的暖炉塞给了萧靖宥:“世子急匆匆赶来,所为何事?” 萧靖宥神色意外地抱着手炉,只觉得暖意瞬间笼罩全身,他勾起淡淡的笑意,答非所问:“除了我母妃,很少有人这么细致关心我。” 徐奕清目光在他脸上顿了顿,偏过脑袋:“世子无事就出去吧。” 虽然他言语冷淡,但他有一张容易欺骗人的白皙圆脸,就算是冷着脸,瞧着也是稚嫩的置气,不会让人心生恶感。 萧靖宥看他一眼,低低地笑了:“好,我就在门口等红袖她们回来。”他说完就动作熟练地爬窗翻了出去。 徐奕清砰地把窗户也锁严实了,才在铺好的床边坐下。 他不经意地扫了眼世子放在桌上的手炉,原来在不知不觉中,他从那梦里竟然养成了照顾萧靖宥的习惯。 不仅是习惯,他还深知萧靖宥的一切偏好。 萧靖宥爱喝酒,特别是偏甜味的果子酒,醉酒的时候更喜欢风花雪月,学名士对月邀杯。 他还喜欢吃甜食,无甜不欢。 京城八大家的甜品铺,每隔七日徐奕清都会去买上一轮,拿青瓷盏装了,放在萧靖宥随手可拿的案桌上。 还有梅花,狩猎…… 徐奕清仔细回忆起来,发现最近越来越模糊的梦境里,他竟然深刻地记得萧靖宥每一项爱好。 原来他这个假继母这般尽责,倒也没亏待过萧靖宥。 只可惜…… 徐奕清记得梦中两人争吵最厉害的一次。 萧靖宥怒而将白瓷茶盏砸在徐奕清脚边,一字一句地说:“阿清,我可以忍受你结党营私,忍受你控制小皇帝,忍受你把这偌大的朝堂变成你的一言堂,但是,你不能做那等丧权辱国之事,不能把大楚的领土当做你玩弄权势的工具!” 徐奕清当时也在气头上,不想跟萧靖宥过多解释,只冷冷地看着对方说:“那你要我如何?一个亲王的寡妃,只因为小皇帝喜欢,就名不正言不顺地待在后宫之中,没权没势,我当真去为你父王守陵不成!如今,我大权在握,我就要这天下尽在我手中,我就要看着朝臣对我卑躬屈膝、敢怒不敢言!我就想看着大楚被邻国铁蹄踏遍,以鲜血偿还当初萧家皇族的罪孽!你如今是堂堂摄政王,我奈何不了你,你有本事就先杀了我,免得日后又后悔没有阻止我祸害江山!” 那时候,萧靖宥长剑在手,剑尖狠狠地刺穿了徐奕清的胸膛。但那是徐奕清自己迎上去,让剑尖穿透的。 “你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