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真的笨
他起身去到影山茂夫卧室外犹豫是否进入,忽然发觉门没有关严。 透过缝隙,他发现哥哥的脸色发青,坐在书桌前勉强支撑着自己,好像用脑过度快晕厥了。 身旁的翻盖手机传来他正在通话对象的扩音。 女孩子的声音:“做出来了真的太好啦。” 明显头晕脑花的哥哥没有回答。 “阿茂?”对方问。 哥哥挣扎着用仅剩的力气道谢:“谢谢你,小良。” 门外惊恐万分的影山律:不妙,出大事了。 哥哥的通话对象又说:“那你一定要好好学习哦。” 影山律放在房门把上的手松开,他想:事情好像也没那么坏。 “好。”影山茂夫说,他回头看见亲爱的弟弟站在门外关心自己,与通话对象告别,然后挂掉电话放心地晕厥了。 数学真的太可怕了,这是昏睡瞬间影山茂夫脑海里唯一的想法。 影山律施展超能力漂浮起他的身体,同时取出壁橱里的被褥铺在榻榻米上,再把空中的影山茂夫放进被窝里。 “哥哥,晚安。”他关灯道。 沉沉睡去的影山茂夫做了一晚上有关数学题的怪梦,更可怕的是三角函数还会说话,叽叽喳喳叫着他“阿茂”“老公”…… 它们一股脑地冲向他,念叨他如果不记得公式解不出题就一直吵。 一旦发现他不认真学习就开始掉扑簌簌眼泪,三角函数会好可怜好委屈地看着他。 影山茂夫:“……” 菊地绮良也在梦境里。 那是一片赭黄的下午,她在家里盯着时钟等待,通常这时候老公应该下班回家了。 滴答——注意力放大了时针走动的声音;喀哒——钥匙插进锁孔,金属旋转扭动锁舌发出的撞击声;她等待的人归家了——一个美梦。 “你回来了。”菊地绮良含着笑望向来人。 “嗯,我回来了。”他说,单手松开了紧紧束缚在脖颈上的领带。 她像只轻盈的小鸟一样接过他脱下的西装外套,小心挂起。 “老公,今天有发生什么有趣的事吗?” “我找到了只有这么高的小良。”他弯下腰,手平放在大腿上示意着身高。 他感叹:“小朋友的小良脾气很坏呢,一点好脸色都没给我。”稍微有一点不满就会鼓起脸气哼哼,同时两只脚会交错着跺地发出噪声。 这是个连续梦啊……菊地绮良想起来上一个梦,试探地问:“你找到哪里来了?” “中学时期骄傲的小良,孤独避世的小良,嫁给别人的小良,成为母亲的小良,躺在医院的小良……”影山茂夫迟疑片刻,继续道,“还有小良的墓碑。” 一座黑色的石碑孤零零地立在墓园。 菊地绮良想:好有逻辑的梦。 她不禁好奇地问:“那么多我,都不是你要找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