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夏
韩穗不太敢挑,就选了薰衣草。 她和沈淮年不熟,不知他说的是客套话还是真心实意,再者,就算是真心实意,听匡野的意思,这里的花应该不便宜。 沈淮年看出来了,但没有点破,“薰衣草味道浓郁,有镇定安神的作用。” 他话锋一转,“只是……穗穗,你家有桂花树,桂花和薰衣草的味道相冲,我不建议你买这个。” “你怎么知道我家有桂花树?” “匡野经常和我说你的事,”沈淮年笑着,眼里酿着二月春风。 匡野摸摸韩穗的头,“没事的,我和……淮年认识很久了,不用和他客气。” 韩穗看看匡野,又看看沈淮年,软了语气,“那……我不太了解这些花,你能帮我挑一下吗?” 沈淮年:“乐意之至。” 韩穗凑近沈淮年,指着他桌边的蓝色小花,“这个叫满天星吗?” “不是,它是勿忘我,也叫星辰花,代表永恒的爱与守护……” 匡野看着两人相处愉快,心中松了一口气,真是不容易,沈先生也算得偿所愿了。 只希望,这样的画面能够一直持续下去,沈先生过得太艰难了。生活本该有苦有甜,但是沈先生似乎是例外,上天格外不待见他,留给他的只有孤独与算计。 一番交谈,韩穗对沈淮年的印象“蹭蹭蹭”地往上涨。 沈淮年表里如一,是个见多识广又幽默风趣的绅士,说话娓娓动听,再无聊的事经他一说都变得跌宕起伏。 不知不觉,他们就聊到了傍晚,要不是匡野记着吃饭,他们不知道要聊到什么时候呢。 走到门口,匡野问:“穗穗,你想好要买什么花了吗?” 韩穗看了看沈淮年,在对方鼓励的目光下,说:“买月季,好养活,每个月都能开花,也好看。” 沈淮年:“好,我会让人把花种送过去,顺便再送你一盒永生花,就当是我的见面礼。” “可是我没有什么见面礼可以给你……” 沈淮年不说话,在心里回答:你能来就是最好的礼物了。 “哟,沈老板,你这是打算关门了?” 江屿停站在门前,身形挺拔,穿着深灰色的休闲服,减去他原有的锐利锋芒,显得明朗温润,却也只是表面,他骨子里依旧是桀骜不驯,冷漠寡淡的人。 他怎么在这儿? 韩穗静静地看着,碰见江屿停的次数过多,她心底不由得好奇,江屿停到底是什么人。 “你的生意,就算已经关门,我还是会把货送到。” 沈淮年的表情淡了不少,挥挥手,让人准备江屿停需要的花。 江屿停来过很多次了,店里的人或多或少都知道点他的喜好,连忙去花房找花。 在其他人看来,沈淮年一如既往的温柔儒雅,可是韩穗离得近,她敏锐地察觉到沈淮年对江屿停的警惕,好像他面对的不是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而是一头蓄势待发的野狼。 想起巷道里遇见的江屿停,韩穗表示见怪不怪,但是越发好奇江屿停的来历,他是做什么的?来楚镇找的人是谁? 明明看着和匡野差不多的年纪,行事作风却像个街头混混,韩穗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只是潜意识告诉她,江屿停不应该是那样的人,至于原因,她也说不清楚。 江屿停摸出打火机,点燃烟头,“那最好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