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
参加学校活动的时候看到我和男同学说话笑而不语,我已经和小时候的样子大相径庭,不管是长相还是举止做派。 「瑠花已经睡了吗?」 参加完日奥颁奖典礼,我累到妆都没卸就倒在了床上。醒来看到永濑廉发来的line,已经是半夜一点多钟了。 「没有。」 我回复。 「应该早点睡的,最近睡眠好糟糕」 出乎意料的是,永濑廉不到一分钟就回复了我。 「那快去睡吧,国民女儿是好孩子」 这种完全不尊重前辈的语气是什么啊,我觉得有趣,翻了个身,就着昏暗光线发过去一张自拍。 「但是,不想做乖孩子,很麻烦的TT」 「…」 「那么我和瑠花一样也不是」 永濑廉抱着枕头给我发了半张脸的自拍,已经相当可爱了啊,我看到背景大概是他在福冈巡演的酒店,还有朋友熟悉的衣角入镜。 「可是我喜欢乖孩子啊」 「诶?」 「所以廉君要乖一点」 我坐起身,看到另一条消息进来祝我得奖,往上聊天间隔规律的在两到三天一次。 我告诉永濑廉我要睡了,然后用很客套的语气回复平野紫耀。 对话毫无异常地持续了很久,能像不知情一样装傻的人还是第一次见到呢。 我光着脚这样想。 · 2014年末,我在新年前去了一趟关西,从姑姑家拿回逃避很久的父亲的遗物。 有一张光盘上写着我的名字和生日,我拜托了永濑廉,在他家观看了录影。 周岁生日的我出现在电脑画面里,接着是幼儿园的我、小学入学式、家长日、校园祭。 永濑廉拉住了我的手,他的手比我还要冰冷,牵起来像冷冻的雪粒子。我放空地看着父亲留下的录像,渐渐意识到这些镜头表达都很美。记忆里南九州乡下土里土气的小女孩在父亲的镜头里判若两人。 我很少笑,笑起来的时候竟然有种夺目的灿烂,更多的时候看上去很忧郁,随着柿夕瑠花一年一年长大,那种清瘦忧愁的影子竟然和父亲的遗像逐渐重叠起来。 我慢慢喘不过气。背景切换到冰天雪地的札幌,记忆也开始复苏。我浑身冰冷地按下三倍速播放键,时间快速流淌,直到我十四岁的时候戛然而止。 大阪的夕阳红得像血液,无声的影像结尾出现了唯一一句对白,是我父亲恍若隔世的声线: “瑠花越来越美了。” 因为熟稔,我听出了一种刺痛的哀欲。 · 有半年时间,我都没再回复永濑廉的消息。他每天都会有line传来,似乎根本不在乎我回不回这件事。一开始他的语气小心翼翼,后来像个稳定恒热的大阪烧机器,我设置了免打扰。 是不是很冷漠呢,十六岁的我。大概从小我对痛觉的感知就很低吧,那时我被坂元桑选中出演他新作的二番,是个相当困难的角色,每天半夜我都会哭着醒过来,内心却空虚得像掉出了什么。开始看心理医生也是那个时候,圈内挺有口碑的一位,他说我没有把真正的烦恼说出来,问题就没法解决。 美是错误吗?我抱着我的姐姐问。 她很喜欢我,是上智大的高材生,说可以这么理解,但是美其实只是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