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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然呢,她骗我干什么。”顾轶理所当然道。 宁湾:“……” 宁湾心中五味杂陈,一时不知说什么。 “坦白说,我对这类女孩……” 圈子水混,顾轶身在其中,大概知道得更多。 顾轶想了想,换了一种说辞:“没什么偏见,只是觉得说服我妈可能会很麻烦,毕竟你知道当年那个女明星差点搞得我家四分五裂。” “她想要的也不是结婚,何况我们彼此毫无感觉。” “我把能给的人脉全部给了她,就当为事情做个了结。”顾轶停好车,解下安全带,周身束缚一扫而空,“我现在才觉得,能往前走了。” 宁湾总觉得有什么地方错了,但一时说不上来。 最开始她确定那个人是戚薇妮,原因是太容易看出来她喜欢顾轶,很多年。 原来不是。 “宁湾。”顾轶说完认真地看她,“我突然觉得我和戚薇妮一样,她讨厌我,我讨厌许清景,本质是一样的。” 他一开始并不明白戚薇妮为什么针对他,后来明白可能是自己最好的朋友在别人手里受了罪,先入为主留下厌恶的印象。 妈的,让他帮许清景说话简直不如一刀杀了他。顾轶跟本能做抗争,睁眼说违心话:“我觉得、许清景、也不是……”最后几个字简直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无是处。” “何况他看起来还好。” 但更主要的原因是,顾轶不得不承认:你走不了。” 宁湾觉得这话听着不舒服,反驳:“我走了六年。” “可你还是回来了,”拥挤车内顾轶冷酷而一针见血地道,“只要他在昌京,你永远无法真正离开。” 不管是回来的那次,还是现在。 在一片鼓噪而冰凉的血液中,宁湾用力压了压无名指。她头隐隐作痛,脑海中突然闪过零星画面。 金银花露之后没多久她就意识到这段关系变得非常不健康,她控制不住迁怒,许清景一退再退,将所有莫名的怒火全盘接收。 她那时候已经在认真审视自己的错误,并思考暂时分开的可能。她没有办法毫无芥蒂地面对许清景,而许清景忙到分身乏术,异地将鸿沟越拉越大。 另外,宁湾后知后觉他开始有意无意渗透自己的生活。 这种渗透带着强大的掌控欲。 许清景开始不动声色侵入她的社交圈,掌握她每一个朋友和手机联系人,对她的行动轨迹了如指掌。 宁湾半默许了。 因为许清景太疲惫了,看着都令人于心不忍。 那是非常折腾的一段时间,他要在拍戏和她之间求平衡和折中——这根本不可能,申全州跟着跑了两个月,整个人瘦得脱相。许清景更不用说,宁湾在某一次回家后被抱着坐在沙发上,抱她的人太累了,下巴搁在她左肩,一只手和她十指相扣,刚说两句话就沉沉闭眼,睡了过去。 宁湾在他怀中屏息,生怕惊扰他难得的休息时间,最后还是忍不住放轻呼吸碰了碰他手背那颗淡褐色的小痣。 她在那一刻就隐隐有预感,他们要停在这里了。 因为前途,无法解决的矛盾,或者各自的规划分歧,很自然地没有办法继续。 但分手并不如她预料中简单,许清景变得陌生,他做了所有能挽留的事,甚至极端到限制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