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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大了眼,眼角有一滴浑浊而晶莹的泪水。 恍惚间他二十七八岁花一般娇艳的女儿拉着青年的手朝他走来,羞红了面颊:“爸爸,我要嫁给他。” 他已经来不及告诉她,她要嫁的是怎么样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往后十多年,她将青灯古佛,了此残生。 许清景知道他在想什么,所以他慢慢凑近,蹭了蹭辛鹤年的掌心,像他十三年前攥住辛鹤年衣角那般开口: “阿公。” 辛鹤年吃力地闭眼,企图不要听清他说的话,但已经来不及了。 他呼吸粗重起来,看许清景的目光犹如从来没有认识过自己的孙子。 “第三次了。” 第一次你丢下我,第二次你不要我,第三次了。 请帮我保守秘密。 许清景直起身。 ——他知道辛鹤年不会告诉宁湾,正如他有无数次开口的机会。 …… 他其实尝试过把宁湾推开,就在辛鹤年去世后。 但做得很失败。 “那个时候,你可能不太愿意听解释。”宁湾听见他说。 宁湾动了动唇。 确实。 “好了,付老师。这几天千万记得不要沾水,吃清淡些,睡觉尽量俯卧,穿衣服穿透气些的,要勤换纱布,睡前……” 宁湾勉强移开视线。 “知道。”付缺头也没回敷衍,拎着宽大长袖转过来看向宁湾,“这是你的助理?还是跟妆化妆师?STEP那边正好缺——” 宁湾一句“不是”没说出口。 说话被打断的李怡站起来,温柔但坚决:“多谢付总关照,我不用。” 能进STEP意味着行业领先的工资和机会,被拒绝得这么快付缺倒是一愣。 不过他已经来不及再仔细观察这个做过护士的化妆师,对方将止痛药从袋子里拿出来,往后退开:“多谢付总晚上帮我拎化妆箱,这是我应该做的。” 付缺隐约想起来大巴开车时有一个身形瘦弱的年轻女孩一直没将行李箱提起来,他原本站在一边玩手机转移后背疼痛,不知怎么注意力放在她身上。 可能是像。 行李箱砸下来时他没顾上伤,下意识帮忙挡了一下。 人出去宁湾才踢了踢他腿:“什么时候走。” 付缺回过神:“明天的车。” “等会儿,”他反应过来,戏谑道,“你不会是在赶人吧?” 宁湾居高临下看他一会儿,觉得“愚蠢”两个字被他顶在脑门上,轻哼:“知道还不走?” “……” 付缺诚恳且疑问:“你跟许清景也这么说话?” 宁湾没回头,拳抵唇边不自然地咳嗽了一声。 她没想干什么,就是觉得这个时间离四点也不远了,兴许还能睡个几小时。 “走不走?” 付缺心说不走能行吗,把止痛药往口袋一塞:“走走走。” 走到房间门口时宁湾踌躇了半秒,就半秒钟的功夫,跟上来的人想了想,抵着眉心笑了:“不走?” “那陪我睡会儿?” 宁湾:“……” 宁湾“哐”一声带上了门,鼻尖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