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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是故意也可能是无意,音量足够宁湾听见: “都找过了,只有这里。” 申全州的视线缓慢落在拉鞋带的少女身上,微不可察地皱眉。 “我说没有就没有。”宁湾双手往后一撑,玩味,“你们要是往前我就叫‘非礼’了。” 她说这话时心里也没底,一群黑压压保镖几乎遮挡住器材室的整个门,天都暗下来。 “申全州。”他们身后突然出现一道少年人清淡的声音。 申全州眉头松开。 宁湾心里一紧,直直看向从门口分开的一条路。 她好像有几天没看见许清景了,他在一群人高马大的保镖中身高仍然出众,单手抄在兜里,穿了件灰白色的卫衣,卫衣左胸口是三颗明亮的五角星。 还戴了口罩和帽子。 宁湾心提起来。 许清景扫过她身后的角落,单手把帽檐往下压,只剩一条紧抿的唇线,声音比平时低了几个度:“不在。” “走了。” 申全州不甘心地回头好几次。 宁湾并没有松口气,坐在软垫边缘确认最后一个人离开后锁上门,跑回去把瑟瑟发抖还双手抱着相机的泥人拉出来。 宁湾:“你几岁?” 泥人惊慌地磕磕绊绊:“二十……”看宁湾脸色又迅速摇头,“十八!” 最后弱弱:“十七。” 宁湾蹲着敲了他额头一下:“到底几岁!不准骗人!” “十八。” “还差三个月十八。”泥人讨好地把口袋一颗糖果拿出来,眼巴巴地递给她,“谢谢姐姐。” 他跟同龄的年轻人比起来矮了一个头,特别白,尤其白。宁湾形容不出来那种白,像得病了一样。 青色的血管明显地攀缠在骨头外、皮肤内。 宁湾心思很快飘远,惆怅地想她跟许清景这么明显地撒谎关系又要一朝回到解放前。虽然辛老头的事儿解决了但是…… “唉。”宁湾重重叹了口气。 “你不在家里呆着出来偷拍干什么?”宁湾想吓吓他,故意做出很凶的表情,“相机我没收了。” 她本意只是想至少把里面照片删了,谁知道泥人眼睛一眨,说哭就哭,眼泪不要钱似的往下掉:“不行……呜呜呜……不行……”他一边哭一边用手背抹眼泪,脸颊上冲刷出两条泥印子。 宁湾后退三步远,目瞪口呆:“你哭什么?我还没哭呢!” “我靠这个吃饭姐姐,拍不到照片没钱。”泥人抽抽噎噎地止住哭声,居然想放下相机给宁湾跪下来磕头,被受到惊吓的宁湾一把拦住。 宁湾看着他根根可见的肋骨和翻滚后多出的擦伤,摸了摸口袋:“你叫什么?” 宁湾那天半夜三点才回别墅,她把自称“于桐”的少年手里关于许清景的照片全部删掉,请他在校门口吃遍了一整条小吃街,最后看他撑得直打嗝还拼命想狼吞虎咽一碗拌面,活像饿死鬼投胎。 她把全身上下所有的钱都掏出来给了对方。 总之,在玄关门口换鞋时她心情还十分复杂。 别墅内一片漆黑。 说实话,她拉开大灯的时候没想到许清景这个点儿还没睡,就这么毫无准备地撞入了一双冷淡的凤眼。 宁湾有点惊悚地后退一步,脱口而出:“你吓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