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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问您是他什么人?”他礼貌地问。 宁湾:“他——” 真问到我了。 “……姐。”宁湾在黎朝喜紧张地注视下一顿,胡说八道,“我是他姐。” “他后天飞机回昌京,他外公怕他人生地不熟,让我去接。” “你把他电话号码给我,我跟他说。” 对面人似乎愣了愣,半天没说话。 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怎么就是姐了再怎么算也是妹吧,黎朝喜睁大眼睛,一脸受教了的表情。 另一道声音响起时她俩同时一怔。 只七个字,很淡,盖着一层冬日薄雪,寒梅冷簇。冰凉沁骨: “挂了吧,骚扰电话。” 宁湾:“……” 挂断声响起时黎朝喜害怕地看了眼宁湾,赶紧:“没啥,没啥,哈哈,哈哈,没关系。” 宁湾所剩无几的耐心彻底消耗,“唰”站起身懒得管了。 很快到了第三天,周末,宁湾一早上和吴越那帮人人约出去玩,密室KTV酒吧绕了一整圈,疯玩到凌晨,半夜三点才到家。 接人的事抛诸脑后,她喝了点酒,吹着冷风,提着坡跟小皮鞋,在墨水别墅门口找钥匙开门。 忽然,二楼亮灯的房间吸引了宁湾视线。 宁湾把手遮在眼皮上,四十五度仰起头看了一会儿,心想她出门到底关没关灯。 关了吧好像。 不对啊,这房间……按道说不是她住的啊。 宁湾在夜风中打了个寒噤。 房子大了有时候是有点瘆人,她一害怕立马想起老头子说这别墅是他唯一的女儿满怀欣喜布置的婚房,院子里种了玫瑰和大片忘忧草。 后来有人死在这里,辛老头吓唬她,让她千万别开二楼最里面那个卧室的门——正是此刻亮灯那一间。 宁湾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不信鬼神,要不然也不可能一个人在里面住好几年。 现在她突然觉得有点冷,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 进小偷了,宁湾在心底下决断。 她将手机亮度调到最低,给二十四小时值班室打了个电话。然后摸起门边那根还带泥的铁锹悄无声息进了门。 她脱掉鞋,光脚踩在地面。没开灯,借着一点月光缓缓往二楼楼梯上走。 站在那个从未靠近过的房间门口时,宁湾脑中自动播放大悲咒背景音。 走廊上只有从卧室透出的一线光。 ——在辛老头说这间房不能进之后,有十年时间门上锁没有人动过。 而现在,门上空无一物,经年累月的灰尘也被抹去。 宁湾一手拿铁锹,屏住呼吸另一只手去推门。 几乎是推开门的刹那,房间内未关的落地窗卷进一阵风,呼啦啦吹至她面颊上。 风和楼下的似乎不一样,只吹过了一个房间,被过滤得阴凉。 长裙贴上小腿,宁湾下意识闭眼,听见浴室“哗啦啦”流水的声音。 她睁眼,入目一片深红。被酒意缠绕的脑袋疑惑地想现在小偷都这么猖狂了? 宁湾可能是喝上了头,有点缺心眼。居然兴奋大过害怕,提着铁锹慢慢往前挪。 浴室门上覆盖一层浓白雾气,丝丝缕缕缠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