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为难
了国家有难,匹夫亦可当关。真要有那一日,捋起袖子干就是了。”
她轻描淡写,越发显得底气强大,众人精神振奋,纷纷道:“对,顾虑什么,当防时防,当打时打!”
“敢心怀不轨,我等书生,亦可披甲上阵!”
“若是朝中哪日硬气起来,说一声辽东藩属逾矩越规,有不臣之心,着令削藩。咱们现在就可以从军痛击之。”
“对,明明是我大乾国土,何以朝廷两分!”
大家越说越激动,大有现在就提枪上马,驰到汝州,把定安王从王宫里揪出来之势,届时定然要问一声不过区区藩王,受先太祖之恩,何以如今就敢僭越自立。
群情沸腾,都在痛责辽东,憧憬着日后收回辽东燕南,大乾真正大一统。
没人注意到角落阴影里,本来想过来说点什么的飞羽抱臂而立,似笑非笑。
他的眼眸里落一半阴影,越发显得眸子深不见底,眼角微微扬起,笑着也像带点讥诮。
一直没说话的容溥眼眸转动,看见了他,道:“好了,别说了,容兄是辽东人,家中还在辽东任职呢。”
说完对飞羽笑了一笑。
飞羽对他勾勾嘴角。
众人一时都不接话,杨一休道:“辽东任职又怎么地?容先生,你是辽东人,也是大乾人,作为书院任职的老师,诸般立场见识应该和我们一致才是。要我说,早些弃暗投明,以你才能,大乾朝廷定然欢迎得很,你若有意,可以请戚兄向他父亲推荐你啊。”
飞羽笑了笑,道:“多谢多谢。”
他没继续说下去,众人觉得别扭,也转了话题。
飞羽过来在铁慈身边坐下,铁慈忽然想起他先前没说完的话,问他:“你方才想和我说什么?”
飞羽将烤好的肉递过来,道:“没什么。”
还能说么?
辽东在大乾这批精英眼里是巨寇逆臣,迟早要兵戎相见的对家。
这些迂腐书生,向来把国土一统家国大业看得比什么都重,动不动拿气节风骨说事,性命都可放在家国之后,更不要说区区情爱。
她若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会怎么想?
毫不介怀,还是想到日后的对立而就此割席?
她虽是女子,可胸怀丘壑,心忧天下,气度见识从不下于男子。
不是那些情爱上脑万事不理的闺阁千金。
他不敢赌。
最起码现在还不敢。
铁慈的目光疑虑地转过来。
总觉得他有点心思重重的样儿。
这就很不像他,他并非没有心事,但他的心事一般不过夜,因为他会在第一时间解决。
但是铁慈也不会去问。每个人都有保留心事的权力。
刚才激昂的情绪散去了,众人默默吃饭。
吃饭的时候铁慈就很奇怪,为什么大家今天都有意无意地避让着飞羽?
他是干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儿?
但是众人态度也不像有什么不满,反而都微妙地带一点畏惧和尊敬。
铁慈目光落在飞羽小腿上。
是个疯批。
大概吓着人了。
她慢慢吃着烤肉,心中叹息一声。
她出身皇家,拜在师傅门下,自小受着当前和现代双重精英教育。大儒和典籍以及宫规处处教她行事端严有法度,雍容尊贵刻在骨子里;师父教她开拓视野长见识,明白生而为人的自由和尊严。
她从未想过有一日她会喜欢飞羽这样的人。
两个人的三观差如南极北极。
差到她都不敢再往前探一步真实的他。
想让自己喜欢他更多一点,再多一点,或许就能抗住可能的风雨。
一支嫩红流油的兔腿递了过来,飞羽在她身边问:“在想什么呢?”
铁慈摇摇头,看一眼他眼底的笑意,心中一动,又道:“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