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伤我容蔚者虽远必诛
腰,她低头看见黑色的护臂上纯铜的钉幽光冷而润,心中一时微乱。以至于没有察觉这一刻迷眼的烟尘里,不知何处微光一闪,向她袭来。身后容蔚似乎也在想着什么,有些发怔,直到耳边听见细声破空。听见声音的那一霎,他便知道不好。劲弩细箭,能被听见,已至身前。来不及了!刹那之间他只来得及手臂向上一抬,横在铁慈心口要害之前!“嗤。”极其轻微的一声,却惊得铁慈整个人向上跳了跳。她熟悉这声音,这是利器入肉的声音!此时烟尘终于慢慢消散了些,她一低头,就看见一枚弩箭,穿过了容蔚的手臂,箭尖甚至从他手臂另一侧微微出了头,染血的箭尖已经卡在了她的胸口。如果不是容蔚的手臂做了盾牌,她就算逃得性命,也会受重伤。她霍然抬头,看向容蔚。容蔚却面不改色,犹自笑道:“你做甚这般看着我,含情脉脉的怪不好意思的。”铁慈此刻却没心思和他玩笑,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反手去拔自己的小刀,准备给他取箭包扎,穿透伤容易感染,不是闹着玩的。忽然一声惊叫,卫瑄扑了上来,踮起脚尖捧住容蔚的手臂,惊道:“先生,你怎么受伤了!”铁慈顿了顿,看向卫瑄,她方才接火箭,脖子上被燎伤,长发也被烧掉了一半,此刻却完全不顾自己,一脸惶急地看着容蔚。容蔚一低头,也看见了卫瑄的伤,笑道:“怎么只顾着我,你不也受伤了?”两人马上马下对视,卫瑄的脸瞬间红了。铁慈不知怎的,莫名觉得堵心,笑了笑,将容蔚推了推,道:“你受伤了,不能出手了,下去互相疗伤吧。后头的事,我来。”又对卫瑄道:“你赶紧给他拔了这箭,穿透伤要好生处理。”卫瑄连忙点头,又伸手来接容蔚,容蔚却一偏身自己下了马,跳下去的时候,铁慈怕他震着伤口,下意识提了他臂膀一下,这动作做出来,又觉得不大妥当,似乎小瞧了他一般,想要缩手,容蔚却不介意一般,就势下了马,回头对她一笑,道:“谢了。”他这般客气,铁慈反而更不舒服了,收回手,看着卫瑄上来搀扶他,她不想多看,便转了头。转了头的那一刻,素来温润优雅笑意常驻的人,已经敛了眉抿了唇,透出霜一般白雪一般冷的煞气和寒意来。她凝视着对面。烟尘散尽,对面的靶子炸了好几个。木师兄等人灰头土脸,退在一侧,狠狠盯着她,面色铁青。场外监院霍然站起,气急败坏,“方才是什么!谁在箭上用了禁物!谁放了冷箭!我下令,停止比试!立即停止!”铁慈就好像没听见,扬弓指着对方,“你们输了。”容蔚甩回去的雷箭炸掉了他们最起码三个靶子。上头的箭早就化灰了。现在数量都不用数,铁慈稳赢。众人唏嘘,一时不知该喜该忧。木师兄却狞笑一声,“那可不一定!”他一挥手,身后几人齐齐拉弓。铁慈挥手示意众人走避。对方的箭却越过他们肩头,直扑场地边缘,那里的围住场地的柱子上也竖着靶子,已经射满了铁慈这方的箭。咔嚓响声连绵,那些木桩先后折断,靶子倒下,砸在了围场外头。木师兄收弓,冷笑:“只能计算场内靶子上的箭枝数目,你的靶子已经跌出了场外,不能算了!”跌出场外的靶子足有四个,瞬间铁慈的损失比他还大。一场比试发展到了这个程度,你死我活,一波三折,过山车一样。场外静得落针可闻,都盯着铁慈,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还有什么办法能反败为胜。毕竟箭也没了,大家都没了,抢都抢不到,靶子也没了。木师兄弯弓指指铁慈,“认输吧,我会给你三分薄面,允许你半夜滚蛋。”铁慈笑了一声。“那可不一定。”然后她回身,道:“丹野,呼音,卫瑆。”丹野和卫瑆原本离得比较远,方才赶不上趟,此刻都策马过来,丹野眉毛都竖了起来,卫瑆也难得抬头盯着铁慈。铁慈指了指场地边缘,那是四根木柱,牵着绳子,围住了那个方向的场地,上头的靶子现在都已经断裂跌了出去。她道:“还记得我先前射靶上墙的事吗?”几人都点头,呼音丹野隐约明白了什么,眼底顿时一亮。“就那样。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