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掉了
端儿像个橡皮糖似的,张起灵推她身子,推她脑袋都推不开,黏上他就摘不掉了,转而想可以先把她掐晕再说,摸到她脖颈那,不想被她的发丝纠缠,一不小心就扯疼她了,耳畔下一刻便传来她的哼哼声,张起灵下意识地没了动作,那厢端儿已经从他脖颈出起身,双臂撑在他上方,满含幽怨地看着他。 她眸子里噙着泪花,等着半天没得到张起灵的道歉和安慰,不满地撇撇嘴,双手狠狠地蹂-躏他的脸颊,待他反应过来之前,小腿又噔噔地跑去柜子那拿了把梳子递给了仍旧一脸懵的张起灵。 “梳头。”见他还是躺着,推着他肩膀给扶着坐起来,将梳子塞他手里,乖乖地在床边坐好,可迟迟不见动静,才回头嗔怪他一眼,急急地催促着。 梳子是巴掌大小的木梳,张起灵记得还是她第一次出门自己买的,好像说是不喜欢家里的那把,其实他还听到她小声嘟囔不想和他用一把来着,她真得在某些事情上执着得过分,时不时地就会有莫名其妙的洁癖。 他盯着身前墨发如瀑的背影出神,指尖摩挲着木梳光滑的手柄,没想明白她突如其来的怪异,她确实爱撒娇来着,除却有意为之地捉弄他,自相识以来甚少有如此黏糊的时候,在家里边儿,她也很少打扰他,经常是各干各的,更别说央求他给她梳头了。 “快一点儿,好慢啊。”端儿又催了他一声。 张起灵尝试着举起梳子给她梳了起来,察觉出她几次吃痛,很是犹疑地将她一缕发丝松松地握在手心,放轻动作一点点地给她打理,还把她垂在肩头的碎发捋到后面,指尖不经意地擦过她温热的皮肤,蜷缩回去,又垂眸假装无事。 张起灵停了动作,端儿用手指捋了捋柔顺的长发,十分满意,回身又递过去一个发圈,示意他给她绑起来。她脸色没什么不对,眸子里亦是干净得很。几不可察地蹙眉,他看着手心里的发圈,学着她之前绑发的样子笨拙地给绑了个低马尾,出了一身汗,差点把头发给打了结儿。 手里落了根被他扯掉的头发,没想着掩藏,故意举至她眼前,想看看她是什么反应,她却也只是气鼓鼓的,像个河豚一样,睁大眸子瞪他,没有怒不可遏地指责他。 这就更不正常了,端儿和他相熟之后可不是这样的。张起灵的容忍度在她这里不是一般的高,非常清楚她因之对他越来越放肆,喜欢出言不逊,喜欢动手动脚,只要不越界,就在作死的边缘疯狂试探。 “你在干什么?”这种不自在渐渐让他没了耐心,他站在她身前,居高临下地注视着她,试图看出蛛丝马迹。 可端儿一脸坦荡无辜,神色没有丝毫动摇,仍像只呲牙的幼兽,脸颊憋得红彤彤的,她恶狠狠地对他喊道:“你难道忘了我换季掉毛的事了吗?本来就快秃了,你还给我薅下一大把,你看,被子上都是。” 张起灵眨了眨眼,觉得这个配方对了。拍了拍她的脑袋,对她能从一大早的不正常醒悟过来很是欣慰。没再多想,转身要去洗漱。 步子却没迈出几步,却被她猛地一拉衣角,紧接着就是她的声音响起,“你要去哪里啊?我好饿,想吃饭。” 听这话,还是不对呗。 眉头拧成了一块疙瘩,张起灵被折腾地有些烦躁,开了卧室门,抬抬下巴,示意她出去。她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眼睛,好像被他突然地大动作吓到了,亦步亦趋地移到客厅,晃着脑袋扫了一眼,不知所措,硬着头皮地对他问道:“干什么呀?” “做饭。” 闻言,端儿不解地看向他,见他理所当然,哆嗦着嘴唇,有些慌,“我……我不会做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