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老实
“小哥,你别搭理我了好不好,算我求你了。”端儿和晒蔫了的花儿似的瘫倒在床上,向对面的张起灵请求道。 端儿觉得张起灵疯了,这是她这几天观察到的无比确信的事实,而且他有把她也带疯的趋势。 她和他在房间里窝着的时候,虽一个披着油腻大叔的皮,一个变成了黑猫,但相处模式和往常无异,各自缩在自己的小地盘,各相安好,互不打扰,让端儿觉得虽然出了家门,倒也平静而美妙。 但是当张起灵从酒店的房间出去吃饭、办事,或者还有端儿新认识的那个叫做阿宁的女人找上门时,她和张起灵就不得不,乃至非常不情愿地开始演戏了。 其实本来只是他单方面的表演伪装,也不知道张起灵哪根筋搭不对了,时不时地拉着端儿配合他,端儿在外人面前有苦难言,只能喊“喵——”,过得不尽如意。 彼时,日挂中天,张起灵出去下楼吃饭,留下端儿在房间里饿得饥肠辘辘,她懒洋洋地从床上起身,踮起脚尖,轻轻一跃,跳上了张起灵放包的柜子上,伸出肉球企图握住那枚小小的拉环将背包拉开,奈何费劲巴拉地,她都上嘴咬了,拉链就开了个鼻孔那么大点儿的缝,气得她在原地打转,愣是不知如何是好。 树挪死,人挪活。端儿一颗灵活的小脑袋在房间里巡视一遭,存了不会被发现的侥幸心理,在房间角落里从黑猫变回了人形,而后颇是谨慎地抬手就把窗帘拉上,房间也从里面上了锁。 她可不能被别人发现,不然可是要出大事的,即使自己也恶劣地幻想着张起灵编造油腻大叔的房间里有个花季少女的谎言,这很有趣,但也很惊悚,所以她绝对不会让它发生。 果然五个手指头就是方便许多,她从包里掏出给自己准备的吃的,翘着腿坐在床铺上,吃得津津有味。但下一刻伸向奶块的手顿在了半空,她支楞着耳朵看向门的方向,听得嘎达嘎达的脆响,同时透过门板传来熟悉的嗓音,似催命符一般,吓得房间里的端儿瞳孔骤缩, “张先生,怎么了?” “哈哈,阿宁小姐。”站在门外的张起灵拧了几下门把手硬是打不开门,料想是某猫的手笔,对于阿宁的询问只能以几声干笑来回答此时张秃子的尴尬,“我好像忘带房间钥匙了。” “没事,我叫人去前台那里拿一把备用钥匙来。” 之后便没了声音,可端儿也没听见离开的脚步声,阿宁还杵在这里干嘛,怎么不走了。端儿因紧张而僵住的身子适才激活一般,恍若偷摸干坏事被大人发现的小孩,她放下手里捧着的牛肉干,大步走到门前,可又猛地向后退步,死死地盯着那扇门,意识到如果现在自己开门,和阿宁打照面她就完蛋了! 那没办法了,那就你们自己开好了,顷刻间就放弃了,变回了黑猫,趴在被子上装死。 “我们还要再等几天才能出发,张先生。”阿宁突然说道,“想必吴三省你也认识,我们老板对他多有了解才与他进行合作的,但他现在下落不明,我们也需要再找几个能顶替他的人手,目前正在联系,过几天才能到。” “你们安排吧。”张起灵背对着她,眯缝着眼,全然没了之前与阿宁虚与委蛇的热情,只搪塞了一句,恨不得现在就踹开门,教训里面爱搞事的端儿。 “阿宁,钥匙。”没过多久,一个说着蹩脚中文的外国人递给阿宁一把钥匙。阿宁接过,为张起灵开了门。 房间一览无遗,无法忽视地被翻得乱糟糟的背包和床上一坨不明的黑色物体,让张起灵暗叹了口气,进了屋。 “张先生的房间是遭贼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