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腰有点细
把变成黑猫的端儿带上火车是个十分麻烦的事,张起灵看着怀里睡得歪歪扭扭的黑猫,想着是把她揣外套里裹起来,还是直接装包里,无非是透气不透气和睡得舒不舒服的考量。 正思忖得出神,忽听得一阵手机铃声,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接听,从另一端传来了一个音质清亮的女声。 “你好,张教授。” 人群之中有那么几个人显得十分突兀,没有丝毫掩饰,眼睛像聚光灯一样从四面八方聚集在他身上,从里面走出来一个身量高挑的短发女人,手里拿着手机,摆手向他示意。 他垂下眉眼,将怀里的黑猫团成小小的一只,囚在自己的臂弯里,他素来喜穿黑衣,若不是掌心下的一片柔软,他险些以为她消失了。 对于女人的到来,他似早有预料一般处变不惊,镇定地站在原地,回想脑海里排练过无数次的对话戏码,嘴角翘起一个十分夸张的弧度,牵动着满脸皱纹也像树皮上的层层斑驳一般,喉结在脖颈处滚动着,吐出的话便和原来的声音大相径庭。他要得便是这种效果,极尽夸张,如此才能惑人。 “哎呀,是阿宁小姐吧,说过不用来接的,我自己坐火车过去也一样的。” -------------------------------------- 出发前几日,张起灵趁着端儿午睡的空挡去找了一趟黑瞎子,无非就是老巷口那个盲人按摩的小摊,巧的是,今日生意惨淡,黑瞎子正躺在那张床上睡觉,也省去了他找他的功夫。甫一走近,他便察觉出黑瞎子在装睡,他没好气地踹了下床,他竟还给他打呵欠,装作一副被吵醒的样子。 “这位老板,还没到上工的时候,一会儿再来啊。”懒洋洋地回了话,顺势翻个身接着睡。 张起灵沉着眸子,又踹了一脚,脚上用了五成力气,那小床已是如在风雨中飘摇的破帆,晃荡着吱呀作响,直震得黑瞎子大惊失色地跨腿就落了地,扶了扶并没有歪斜的墨镜,看着张起灵,似要讨个说法。 “哎!这位老板脾气不小啊,把我这小摊踢坏可是要赔的。”又是阴阳怪气地说了一通,眉毛却是高高扬起,墨镜下欲图遮住的促狭掩也掩不住。 张起灵实在懒得搭理他,双手插兜,直接甩出去一句,“有钱不赚是不是”,作势就要离开。 秉持着和谁过不去,也不能和钱过不去的原则,黑瞎子当即收了玩笑,像条泥鳅一般溜到了张起灵身边,胳膊揽上他的肩膀,与他悄声说道:“只要钱够,什么都能办,我们认识这么长时间,可以勉强打了八折。” “一份我伪装的资料。”张起灵欲扒拉开这家伙的胳膊,遭到了黑瞎子的拒绝,还振振有词地说什么“说大事就得悄声谈才有感觉”,不想再听他胡言乱语,干脆杵在原地和个木头似的没再抗拒。 “行啊,好办。”黑瞎子回答地干脆,“我再多嘴问一句,你这伪装的资料是想骗过谁啊,没别的意思,有针对性,才好糊弄。” 话有几分道理,张起灵依言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翻出信息界面,指着他之前收到的三条短信给他看。黑瞎子瞅了一眼,盯着那条银行卡进账的短信不放,一把将他的手机夺过揣进兜里,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行啊,哑巴张,那么多钱,为什么这种好事找你不找我啊?我可是守着这小破摊好些日子了。” “帮我办成,分你一半。”他的重点和黑瞎子的重点合不到一块儿,毕竟求人办事,把人打一顿不好,如了他的意,事情方好谈下去。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应该是就等他这句话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