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心

“我跟你说，我这几天……”饭桌上，端儿与张起灵分享自己这几天做过的事情，当然，主要是前两天的事，话也是挑挑拣拣地说，就着些无关紧要的话，开启他们重逢后的生活。之后，他们一个去洗澡了，一个去厨房收拾碗筷了，自然而然地，好似两人没有分别过一样。

晚上要睡下的时候，端儿的小嘴巴还是有些忍不住，想趁着夜色与张起灵说些贴心话。卧室的灯已经关了，端儿在被窝里辗转反侧，弄出的动静有些大，床上的张起灵被她吵得也睡不着了，干脆出声问道：“睡不着？”

闻言，端儿直接坐起身，胳膊趴上他的床沿，头靠着枕了上去。她在脑海里反反复复地播放刚才张起灵对她说的话，觉得在夜晚的加持下，他的嗓音也沾上了月光，温柔得不像样。她转了转眼珠，也没有了顾忌，说道：“我睡不着，想和你说说话可以吗？你可以拒绝的，毕竟我怕打扰到你休息。”

端儿给了他选择，如若他不想，那她便闭嘴，反正睡过一觉之后，存在心里的话也忘了，她也不会失落。

那边的张起灵想着这只猫妖应该会说些关于她傍晚时间的反常样子的话，索性便答应下来，当睡前故事听，想知道这只猫妖的小脑袋瓜里都装了什么东西。

端儿见背对着她的张起灵嗯了一声，轻声笑了笑，酝酿好措辞，说：“其实我晚上吃饭的时候没有和你说实话，我这几天过的一点都不好，总是做噩梦。”

端儿将她的噩梦讲给了他听，她其实不期望他产生什么感觉，甚至她也不想他产生什么莫名其妙的想法，她只是想讲给他听而已，毕竟人是由过去塑造的，经历都不同，如何能共鸣。但她现在迫切地需要他的聆听，她急于想摆脱掉无人理会的境地，即使他不过离开了十天，于她而言却比千年百年还难熬。

“虽然我和你说了这些，但是我不想让我的事情烦扰到你的，睡过一觉后，请把它忘记吧。”端儿戳了戳张起灵投在床上的影子，感觉说出来轻松了不少，尽管期间他不置一词，但她知道他在听着，他一向是个很好的倾听者，所以她可以无所顾虑地与他言谈。

“如果有一天……我们……”端儿是想问他，有一天他真得要永远的离开她了，他能不能提前告诉她，好让她有所准备。但细想来，自己好像是给他压力一样，这话就含在了嘴里，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算了，没事。”还有一句话，但是她不好意思说出来，即便两人并没有面对面。她将头埋在胳膊里，沉默了好久，才声音闷闷地说道：“还有啊，张起灵我很想你。”

她的脑袋在柔软的被面上蹭了蹭，还是觉得很害羞，长舒一口气，缓了缓，砰砰直跳的心才平息了些。不料，一抬头，直接就掉进了一片墨色里，像是有吸附力一样，让她移不开眼，怔住了。

“你什么时候转过身来的？”张起灵许是早就等待得久了，竟直接转过身来，虽然依旧是一派淡然，好似根本没有将她的话装进心里，但她还是刷得一下就脸红了，像是有无数了太阳烤着她一般，她大胆陈言的坦然消失得无影无踪，现在恨不得钻进地缝里。

“别看了，不知道我不好意思吗。”端儿双手捂住自己红彤彤的脸颊，声音从手指缝里溜出来，传到了对方的耳朵里，她还等着他翻过身去，结果这人还真是不按套路出牌。

她感觉到一双温热的手抚上了她的头顶，轻缓地拂过她的发丝，像阵柔和的风吹拂过去，又像皑皑白雪在无声消逝，留下了什么，却又没有留下什么。端儿有些不知所措，全然乱了套，她想自己今晚肯定要失眠了。

“你的耳朵呢？”他移开了覆在她头顶的手，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