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
,感觉自己的一片好心被辜负了。 她迎着他们狠毒的目光,缓缓俯下身,将竹篮放在脚边,和他们保持着距离,缓慢地退出包围的圈子,而后转身跑开,甚至不敢回头看自己留下的竹篮是否被接受。 她将他们远远地甩在身后,将杂草践踏,将指责挥散,冲破周身桎梏她的浓雾,将那肮脏的眼神和扭曲的嘴脸忘却,她永久的家园就在前方,她要再跑快一点,回到永远接纳她的家园。 “不要回头看!不要回头看!”一个渺远的声音,如同无形的丝带捆绑住她,告诉她,阻止她不要留恋。 可她还是耐不住内心的渴望,还是回过头去,撇了一眼,又匆匆撇过。她想着,自己的家园里没有鼓乐喧天,自己的家园里没有欢声笑语,自己的家园里没有人间拥有的一切。她好想和他们说说话,好想和他们一起坐下喝茶,好想…… 还想如何! 她醒了,奢侈的欲望和无尽的恶意皆离开她了,只余满室晨辉,分割掉梦境与现实。端儿眨了下双眼,一行泪水落进了她的发丝里消失不见了。 好久没做梦了,怎么是噩梦呢?端儿发泄似地踢掉身上的被子,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以图消掉那种抑郁的感觉,就像是某种莫名其妙的预兆一般,可不管她怎么努力,脑袋就是嗡嗡直响,扰得她心神不宁。 不过第三天,她就乱了。 她蹲在角落里,蜷成一团,看着窗外自由漂泊的云彩和振翅翱翔的飞鸟,看着那云变换成一个又一个随性的形状,看那飞鸟无所限制地冲上云霄。恍恍惚惚地感觉自己曾经历过,这种冷清又孤独的生活。 或许那不是噩梦,或许那就是自己丢在角落里的记忆,是她遗忘的过去,人人厌弃,孑然一身。兴许自己失忆不是偶然,兴许便是自己试图躲避这种痛苦,有意从脑海里抹消掉的,她太害怕被人抛弃的感觉了,明明自己那么喜欢他们,为什么要如此对她,只是因为自己是妖怪吗? 第十天,张起灵在天稍稍擦黑时回来了,走过楼下时他抬头向自家的窗户看去,客厅的灯并没有亮起,他想着不过是那个猫妖又贪玩没回家,也并没有在意,背着包蹬上楼梯,本是要从口袋里掏出钥匙的,但下意识地先拧了下门把手,意外地发现门并没有锁,他进屋放下包,打开客厅的灯,扫视了一圈,却没有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她以往最是殷勤,若是她的话,知道他回来定是笑着迎他进来了,然后像只小鸟一样叽叽喳喳地问东问西,然后懊恼自己只准备了一人的晚饭,又匆匆跑去厨房做饭。 他进入卧室,依旧没有开灯,从窗外映出的一抹天光提供了些微的照明,他看到了那个蜷缩的身影,几乎要融进了夜色里。他走过去,站到她身前,可她还是没有什么反应。他察觉到不对劲,蹲下身,拍了拍她的肩膀,没有反应,又用的力气更大了些。 “别拍了,好痛啊,怎么力气这么大啊,我哪受得住。”端儿从膝间抬起头,抬手拨开了挡住视线的头发,抱怨道。 张起灵收回了手,一双充满洞察力的眸子看向她,面色苍白了些,听刚才的声音也没什么精神,这猫妖绝对出事了。思即此,他出口问道:“你在干什么?” “不想告诉你。”端儿可不想告诉他自己的烦恼,他嘴里一向没什么安慰人的话,而且他们还没有亲近到可以敞开心怀的地步。“难道不许猫妖不开心吗?”她把事情说得无关紧要,既是糊弄张起灵,也是欺瞒她自己。张起灵回来了,她又有人陪了,她不想让自己总是沉浸在虚虚实实的记忆里。 对面,张起灵果然一如往常地不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