窥视者
西弗勒斯拥有很好的耐心,他可以安静地蛰伏在枝杈之间一整天。这并不无聊,因为他还可以过过叶缝看见菲尔德灵动的身姿。 但他已经意识到这种方式并没有那么有用,他得到的信息少之又少,效率低下,他或许需要换种方法。而且他也不愿意一直躲在角落里。 菲尔德练完舞,就又跑下楼去了,大概是为了给她那个很久没回家的母亲折纸花。 看了一眼太阳的位置,西弗勒斯就知道自己该回家了,从梧桐树上爬了下去。 不知道今天托比亚会不会回来,他已经五天没回来了。当然,这个酒鬼最好永远别回来。 西弗勒斯漫不经心地想着,没注意自己走的路偏了一点,以至于险些被一个小东西吓了一跳。 “喵~”那是一只瘦小的黑猫,带着一身伤,凄凄哀哀地缠上了他。 西弗勒斯冷冷地看了它一眼,毫不犹豫地绕开了它——他连自已都顾不好,怎么可能再招惹一个麻烦。 “喵喵呜~”猫叫声连绵不绝,似是挽留恳求。 他的步子一顿,厌烦地转过身去,按住那只麻烦的黑猫,冷哼一声:“好了以后就别烦我。” 他从口袋掏出那一小瓶的愈合药水——这是艾琳这几天刚做的,滴在了黑猫的伤口上,伤口以一种神奇的速度愈合,很快,黑猫就变得精神抖擞了。 “真是浪费。”他打量一眼,确认没有任何伤口,讥笑一声,将想要黏上来的黑猫扔回草垛里,快速离开摆脱了它。 他可再没什么东西是它看的上的了。 等到他走到蜘蛛尾巷附近的那个废弃的小公园时,还有三四个和他年岁差不多的孩子在那嬉闹。 这让他下意识地停住了。 他都习惯了。 只要他经过,那些孩子便聚在一块儿大声地讥笑起来,说些不中听的脏话。 而他不用细听,就知道他们在说他是怪胎,一个会鬼把戏的怪物——他不是怪物。他在心里默念着,安抚着因为这个称呼而有些崩溃的冷静。 生长在垃圾堆里,和老鼠作伴的孩子早就被恶劣环境洗去了一切和童真有关的形容词。 污水烟瘴养成了他们恶毒残酷的性格,他们狡猾自私,最擅长的花招是骗取他人的善良,装出一副清白的可怜样儿,最大的娱乐就是仗势欺人,踩人痛脚,以及落井下石。 西弗勒斯很早就知道,蜘蛛尾巷已经烂透了,无论是环境,屋子,还是人,都烂透了。 或许,他也是烂透了的。 但他不甘心,他还在企盼着十一岁那年可以收到魔法学院的录取信,让他可以脱离这个肮脏的沼泽,回到自己的同类之中去。 令人高兴的是,那群小魔鬼没有注意到他。 似乎有什么更有趣的事吸引了他们,让他们像猴子一样乱蹿。 “今天我看见莉莉?伊万斯了,她可真漂亮,我和她说上话了!”一个大约十岁左右的棕发男孩兴奋地开口道,脸上满是红晕。 “莉莉?伊万斯,你是说住在河对岸的伊万斯?”这些早熟的男孩显然对漂亮的女孩如数家珍,惊叹地询问他。 “是的。”棕发男孩显得异常得意。 西弗勒斯对这些事可没什么兴趣,他正想趁没人注意的时候回家去。 但别的男孩不那么想。 一个戴着报童帽的男孩立马拆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