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次日回雪去云远斋回话,老太太打听则崇情形,回雪只说:“三爷一向安守本分,不过现在正是好动的年龄,平素爱玩些罢了。” 孟老太太也不多计较:“你只在他院中伺候,他出了门子胡闹,你又哪能知道?不过平日多劝着些罢了。”便没再多盘问。 回雪琢磨孟老太太的意思,恐怕是因贪玩一事不太愉快,从此又加小心,索性以后汇报情况时连贪玩也越发不提。 则崇偷去马场习武,有时甚至误了学塾时间,有几回学塾的汪老先生反映过几次,回雪虽不知就里,却也自作主张替他遮掩,说他或感风寒或有些微抱恙的。汪老先生也不爱生事,如此数次,知道他无心学业,便也随他去了。 而那日分别之后,宁璋一人策马到了青谷马场。 此时青谷马场正是万物初萌的光景,柳枝才抽了嫩芽,草场也长起一片青黄色的小嫩草,又因天色阴暗,整个马场都像笼罩在青烟黄雾中。 宁璋和马场的管事老林打了声招呼,把骑来的白马交给他喂些饲料,自个儿往马场里头奔去。 南渡和北顾在一片空旷的草原上互相切磋。南渡灵活急智,北顾稳扎稳打,有时南渡冒出来新鲜的招数,以趁其不备攻其不意,可总是被北顾扎实的功夫挡掉,因此二人搏斗许久也未分出胜负。两个同等水平的高手交战,比的就是谁先露出破绽,北顾一直稳扎稳打,而南渡靠着灵光乍现,按照以往经验来说,一般是南渡先露出破绽的。 宁璋好久没看过高手酣战,在一旁看得入神。 南渡手握十三节铜骨鞭,用一招连环铁索攻至北顾双胁,他这一招几乎可称天衣无缝,无论北顾向南或向北闪避,都会硬吃一鞭,而北顾横剑来挡,迎着铜骨鞭使出的方向用力,长剑与铜骨鞭相交,一声刺耳长鸣,两兵发出锃光。北顾一脚踹到剑上,借着脚力退后一尺,铜骨鞭尾牢牢卷在长剑之上,北顾又一个闪身冲到南渡身后夺回长剑。 宁璋拍手大叫:“好身法!” “今日怎么是你一人来的?”南渡收了剑,一跃而至宁璋身边。 宁璋道:“自然是偷溜出来的,知道了一些从前未曾想过的事情,所以出来找你们两个相助。” 于是宁璋把她和则崇的对话复述一遍。宁璋虽此前未曾怀疑过邵筝儿,但则崇对她有如此深的恨意,又不像空穴来风。如今既有了一个疙瘩在这儿,还是得查清楚才能分个是非公道。她拜托南渡北顾去咫尺楼做生意,让咫尺楼帮忙查清楚此事来龙去脉,就从兴州将军府被辞退的那一对管家夫妇开始,由南渡北顾在府外联络、将离当归在府中传信。 北顾稍有一丝疑虑:“也许我和南渡便可过去追查,不必动用咫尺楼的力量。毕竟和咫尺楼做生意,想要什么结果,就要付出足够相当的代价,恐怕……” 南渡笑道:“咱们家跟咫尺楼的楼主可是有过命的交情,你何不直接找郁楼主,她看在你的情面上,肯定不会狮子大开口的。” 宁璋摇头道:“我身边只有你们四个,派任一人远赴兴州,恐怕都是杯水车薪。咫尺楼还是要用,却只能以你们两个的身份去用,不能让郁姐姐知道是我在背后查探。” “为何?” “她若知道,恐怕会告诉舅舅舅妈。此事尚未有定论,我不想平白惹舅舅舅妈担心。” 北顾略一沉吟:“若如此,走咫尺楼的交易是最稳妥。那我先去谈个价格,若有后手,再和你通消息。” 宁璋盘腿坐着,细想了会儿,定了主意:“我手中有个折雪短剑,刀鞘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