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最终小脸一垮,跺着脚一溜跑走了。 则崇无奈叹气:“我这妹妹就这脾气,被父亲惯坏了,不知道天高地厚。” “我还不是为了你的颜面,她那样说你,我看不过。”乐璋不服。 则崇道:“令璋小小年纪,你同她一般计较计较做什么?云江兄、灵渊兄弟,实在见笑了。” 卫泱抿着嘴笑,轻轻摇了摇头,目光看向卫澜,卫澜也笑道:“好在咱两家世交,都像自家人一样相处。三姐姐这脾气,若是叫外头人见识了,以后便不敢惹她了。” 乐璋觉得卫澜是在夸她骁勇,于是笑着领受了。 …… 宁璋赶到东园时,一路找几个遇上的丫鬟婆子打听,最终寻到了岫玉馆近旁的庭前榭。 方才小小战争的所有硝烟都已经烟消云散,会是两个兄弟和则崇乐张兄妹相处融洽得就像一副行云流水的工笔画卷。 则崇和卫澜卷着裤腿在溪边捞鱼,乐璋踩在溪旁一块高高的石头上。不时跳脚喊着那里那里这里这里。卫泱倚在庭前榭内,伴着他们捞鱼捉虾的身影,闲闲的吹着一只长柳叶,柳叶的声音单薄,饶是他吹着轻快的曲子。听起来却有些寂寥。 卫泱边上是乐璋的婢女桔梗,她架起了炭火盆子,给他们烤鱼。则崇每捞到一条鱼递给乐璋,乐璋都立刻接住再往桔梗的头上扔,桔梗也十分熟练地跳起来捧住鱼给它穿到树枝上。 这一套动作之行云流水,好像他们在兴州将军府就是以此为生一样熟练。 宁璋叹为观止。她从庭前榭正门进去,站到卫泱身后。从这个视角刚好可以看到容璋即将搬入的双层小楼。 很妙的是,卫泱并未湖心独酌愁肠倾诉,也未不展愁眉潦倒酒杯,更无英雄气短,不曾吹奏伤怀曲。他分明一副风流姿态,吹着轻快的柳叶短曲,却能感受到影影绰绰,少年愁绪。 他吹的小调新鲜又好听,中间只因为柳叶太软,吹走了一声调。 宁璋虽没听过这首曲子,但敏锐觉得是个失误,这曲子肯定不该是这样,于是不禁一声惋惜。 卫泱回身见是她,问:“小丫头,你叹什么气?” 宁璋微微笑道:“我想卫大哥心有丘壑,却未得偿所愿,难免可惜。” “何出此言?” “我听方才曲中有不甘心之意,却无偏激之态。不甘心便会想争取,不偏激便会走光明途,所以我认定卫大哥是心中有丘壑的人,来日方长。” 卫泱将柳叶折起,笑道:“曲有误周郎顾,没想到让我有知己之感的竟是你这小丫头。你说的很是,我有想要得到的东西,也有诚心,定会努力争取的。” “倘若……”宁璋目光流转,“倘若努力争取,却始终不得呢?” 卫泱对她很有耐心,始终笑吟吟道:“倘若真的够诚心又真的够努力却仍然得不到的话,那便保护好这个不可得吧。有些不可得,本身就已经够珍贵了。” 宁璋真诚道:“那么我希望你达成所愿。” 卫泱笑得云淡风轻又澄澈坦荡,他凝视着宁璋,欲言又止了一会儿之后,道:“谢谢你。原来你是很聪明的小姑娘。” 在容璋面前、在卫泱面前,她都不太掩饰自己的一点小聪明,因为在真正聪明的人面前,没必要用自己仅有的水平扮猪,她知道自己竭尽全力也不够在他们面前扮猪吃老虎的,她可能是真猪。 于是宁璋嘿嘿一笑,笑纳了这个“聪明的小姑娘”称呼,又为自己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