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罕了。她料想此时的明智之举就是对此事也不置一词,赶快溜之大吉为好,便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和知崇、王氏道了别,出门去了。 临走的时候,她还小心绕过了地上的血迹,就像绕开一滩水一样不以为奇。 知崇盯着她走的背影,脸色不自觉沉到了底。 自那之后,宁璋安分守己度过了几个月,转过年来开了春,东边的园子也收拾好了,孟老太太找人算了日子,说二月廿三宜搬迁。 原说这园子是给孟肇戎一家的,可孟肇戎住惯了祠堂边上的大院子,觉得此处甚是方便,离大门又近、离内宅又远,便不想搬了,只叫几个子女搬过去。 令璋选了离孟肇戎院最近的一处两进院子,起名明珠阁,庭院方、尺合宜,古朴敦厚,砖瓦相度,又方便晨昏定省。 容璋和闻璋则选了溪流两岸离得最近的彩绘雕楼,容璋那处名为绛玉轩,曲折蜿蜒、藏而不露,明瓦窗、砖雕楼,脊角高翘,清淡雅素,自成一派园林之景;乐璋那处名岫玉馆,院落自是斗拱飞檐、彩绘金饰、精雕细琢,附近又有花圃、苗圃、鹤、鹿、兔、雀等物,一片热闹光景。 则崇相中了东北边山脚下的一处土楼,题了个卧冰院之名。 玄崇年纪尚小,总算巴巴地求了孟肇戎和颜夫人同意,留在玉溪堂住着。 孟老夫人担心偌大个园子没有人照应他们,便叫景崇和林疏云夫妇也搬过去。林疏云本就看中了土楼旁边依山靠河而建的小楼,小青瓦、马头墙,高脊飞檐、隽永清幽,最妙的是那山脚开凿出的温泉眼就在这小院里,孟老夫人找她说项,她自是一口答应下来,而景崇夫随妇便,也跟去便是。林疏云还找卫夫人特意提了“入境庐”三字作匾,差人精心打造了给挂上去。 如此一来,除了主院之外,留给宁璋的只剩下一个建在半山腰的小院,那小院因地势太高路程又远,被人挑剩下了,却偏偏合了宁璋的意——此处视野甚妙,可以一览整个孟府的布局,甚至还能远眺到再东边拥有大片梅树的宁园——她在此处练武功,自然可以避开所有耳目。 一时这些院子便商议定了分法。 趁这几日,各院里纷纷忙着收拾、清点东西,就等着正月十六一到,大家欢欢喜喜地一齐搬过去。 彼时三皇子遇刺一事引起的朝中恐慌也渐渐消停。春闱之后,圣上亲姊长宁长公主先宴请了几个当朝官员的夫人,皇室的举措仿佛一道心照不宣的豁免令,告诉大家小心朋党的漫长冬季过去了,昌安城渐渐恢复了往日的宴饮与社交。 一日早上,宁璋正与卫夫人一起喝小厨房用野鸡崽子闷的鲜笋汤,听长夏说门房刚送来信,文治侯夫人姜氏带着卫家两个公子登门恭贺孟家新园子建成之喜,叫姊妹们都去云远斋见见客人。 卫夫人又给宁璋添了一碗鲜笋汤,叫她吃饱了再换衣裳过去。 卫夫人身边除了白榆、长夏之外,另有一个拔尖的二等丫头名唤藏冬。因卫夫人看出将离和当归原都不是宁璋的丫鬟,她便将藏冬指给了宁璋,私下也嘱咐她应把当归将离当半个客人,不要拿丫鬟的规矩约束她们。 藏冬听要换衣裳,便欢欢喜喜替宁璋挑着见客人的衣裳,生恐她在几个姊妹中输了场面。 宁璋半躺在黄花梨的贵妃榻上,揉揉喝饱鼓起来的小肚子,不以为然道:“找我那件墨灰色颌领窄袖的外氅来,里面不拘穿什么裙子,颜色一律要点苍的。” 藏冬笑道:“颜色太暗了些,不衬气色。” 将离帮忙解释了一句:“平日她一向这么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