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戈这把刀,终是铸好了。
赵襄的身体每况愈下,虽然郭云岫没亲眼见到,但是他服用丹药的次数明显增多了,就连身体上都残留了丹药的气息。 赵襄定定地看了她许久,再次轻拍起来:“睡吧。” 又过了半个时辰,赵襄睡熟了,郭云岫轻轻起身,走出里间寝室,吩咐道:“叫热水,本宫要沐浴。” 浴室内,郭云岫缓缓步入热气腾腾的浴池,阿越在给她擦背,问道:“娘娘怎么这会儿要沐浴?” 郭云岫蹙了眉头:“陛下身上丹药的味道愈发重了,染到了我身上,我不舒服。” 阿越顿了一下,瞅了一眼浴室门,附耳道:“娘娘,墨大人来了。” 郭云岫勾起唇角:“他在哪儿?” 阿越继续小声道:“如今就在凤仪殿我的房内藏着。” 郭云岫撩起一捧水,看它们从指缝溜走,只余下一片艳红的花瓣在掌心,她偏了偏头,扔掉花瓣:“让他过来。”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浴室的屏风后面出现了一个人影,恭恭敬敬地请安:“见过皇后娘娘。” 郭云岫瞥了屏风一眼,惫懒道:“我是应该叫你墨如辛,还是金科状元辛笙云。” “你这个新名字倒是有趣,为什么这么起?” 自墨如辛离宫以后,郭云岫只联系过他一次,递了一张信纸,寥寥两字——科举。 他真是了不起,不愧为太傅之子,一举夺魁。 墨如辛似乎很是紧张,结结巴巴回道:“只是……随便取的。娘娘还是叫我墨如辛吧。” “嗯。”郭云岫轻飘飘应了,又问,“你深夜来找我何事?” 墨如辛沉默半晌,他不知该如何回答,因为他无事。他只是……只是,想见到她,就如同现在这般,哪怕隔着屏风,闲聊两句话。 墨如辛的怀里抱着一把伞,这是离宫前郭云岫赠予他的。 离宫后,墨如辛过得并不如意,一下子放弃了活了那么多年的身份,他很是迷茫,不知前路应往何处去。 恍如前生的回忆里,只有冷宫那一段,墨如辛常常拿出来回忆。那段时间里,他放弃了所有枷锁,没人知道他,无事烦扰他。 在那处冷宫,墨如辛明明只见过郭云岫三次,他却觉得到处都是有关于她的回忆。 离宫后,墨如辛靠着这段回忆活着,不知不觉把一个身影种进了自己心里。 他不能告诉她为何来到了这里,他要如何告诉她——分开的日子里,他反复地爱上了一个不该爱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