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潜就是绳索的另一端
/br> 心愿了了,赵宴心中却怅然若失:“云岫,你……” 似乎有什么难以启齿的话,他埋头拨弄了两下头发,再抬起头时,形象更加潦草了:“你会和黎潜结婚吗?” “什么?”江云岫不明白谈话内容怎么跳度这么大。 赵宴抬眸看向她,眼里黯淡无光:“黎潜刚被大众质疑的时候,我以为你会隔岸观火。但你却向大众公开了和黎潜的私下关系。” “站出来……为他分摊舆论的火力,这不像是你会做的事情。” 不像她会做的事,她却做了,那一瞬间,赵宴便明白:“……你选了他,为什么?” 为什么不能是他,又为什么……是黎潜。 江云岫默了默,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道:“你知道世界的恶是什么模样吗?” 赵宴愣了一下,缓缓摇头。 “像一股水。”她平静地叙述道,“这股水,流淌在时间的长河里、无数人的人生中,交织融合,永远无法被分割。” “所以,世间只要有人,就一定会滋生恶,万万年如此。” 江云岫垂眸,瞥了一眼手机里那张长了胡子的脸:“但是很多时候,世界上还有另外一种人,他们是茫茫长河中的一只逆流,渺小却又显眼。” “黎潜就是这种人。” 他是特别的、有趣的,实在渺小得泯然众人,又实在显眼得不容忽视,所以,云岫看见了他。 不过,他们好像都想错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她对黎潜的态度。 男欢女爱不过游戏,或是手段,她确实对黎潜产生了一些兴趣,可与他继续纠缠的根本原因,与情无关。 这个世界对她的束缚已经越来越小,只剩下了最后一股无形的绳索。 云岫一直在找寻绳索的另一端牵着谁? 而江云岫的生命里,浓墨重彩、不可磨灭的一笔,来自黎潜——江云岫年少时喜欢的,却又将她的世界倾数毁灭的少年。 …… 这天,赵宴失魂落魄地离开了。下班时间,江云岫和陈山刚走出写字楼,就看见了等在外面的黎潜。 他倒是毫不避讳,一身制服站在大门前。 见到江云岫出来,黎潜快步走上前,轻声道:“我买了菜,去给你做饭。” 偏头又与陈山打招呼,低头弯腰,礼数周到:“陈叔。” 陈山第一次被黎潜喊叔,一脸哽住了的表情,想咽咽不下去,吐又吐不出来,面部肌肉古怪地扭曲着。 江云岫被这表情逗笑,左看一眼右看一眼,好不乐乎。 陈山见状,沉着脸咳了一声:“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话音刚落,人已经走远,颇有些半秒都不想多待的意思。 江云岫坐上黎潜的车,她四下看了看,有些好奇:“你什么时候考的驾照?” “刚上大学就找时间去考了。”黎潜倒车间隙,看了她一眼,又道,“其实我杂七杂八的证考了不少。” “哦……对哦。”虽然这些年江云岫从未找人调查过黎潜,但是黎潜常常邮寄东西给她。 估计他考的这些证的复印件她那儿都有,只是她从来不记得。 于是,她问道:“都有哪些?” 黎潜想了想,认真回答:“电气,翻译,社会工作资格,经济,飞行执照,大概就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