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拂夜奔
了马邑太守王仁恭。 王仁恭戎马半生,满身伤病,这个太守之位,还是他用军功挣来的,来之不易,所以格外珍惜。 而李靖之前不过是三原县令,从六品小官而已,如今一下子连升三级,成了马邑郡丞,货真价实的正五品官员,可以直接入朝面圣。 王仁恭心中自然不忿,可是一想到李靖竟然是皇上亲自封赏,其中必有含义。见到李靖,王仁恭说话间也只好小心翼翼,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生怕得罪了这位新上任的郡丞。 李靖花了一天的时间,办理好了交接事宜,正准备坐下歇息片刻,不料却收到了王仁恭的接风宴邀请函。 李靖与张宝相互视一眼,心照不宣。这王仁恭虽然年老,但毕竟是自己的顶头上司,曾经为大隋也立下了不朽战功,推拖不得,李靖只好带着张宝相前往赴宴。 宴席上,王仁恭想方设法地套李靖的话。李靖曾经担任过殿内值长和兵部驾部员外郎,对这一套自然是了然于胸,都以一些无足轻重的话搪塞过去。酒过三巡,二人都将近半酣之状。 王仁恭道:“药师啊,老夫深知你得韩擒虎大将军真传,胸中深藏丘壑。这马邑城小,恐难以让你一展才华呀。” 李靖听出了王仁恭的言外之意,话里话外都透露着“马邑城不适合你”的意思。李靖拜道:“王将军德高望重,也曾叱咤疆场,为大隋屡建功勋。虽说如今年近花甲,却有廉颇之志,后生佩服,以后啊,还得多多仰仗将军呢。” “药师严重了。”王仁恭脸上横肉一堆,不由得露出一丝苦笑,“这马邑,民风强悍,常有突厥袭扰,比不得三原那京兆之地。这以后啊,恐怕还得药师多多帮衬,咱哥俩相互扶持,何愁功名不成呢。” 李靖自是看破了王仁恭的心思,只是口头不宜明说。“愿听大人差遣。”李靖举起酒杯,敬道。 王仁恭见李靖倒有些上道,于是拍了拍手。这时,一阵香气袭来,珠帘之后缓缓现出一位美人,身披轻纱,妖娆惹怜,手舞长袖,脚踏莲步,朝着李靖盈盈而来。 小娘子的出现,让李靖心头一漾,没想到这边疆之地,还有此等美人,可见王仁恭平日里,是何等的潇洒快活。李靖不由得暗自感叹:我大隋常年战乱,百姓已是民不聊生,可官家依然夜有笙歌,纵酒声色,悲也。 王仁恭暗中观察李靖的神态,见他正襟危坐,丝毫不为所动,心底不由佩服。不过转念一想,恐怕这李靖脑筋轴,没有明白其中意思,干脆挑明道:“药师啊,这北疆苦寒之地,你家小又不在身边,平日里公务繁重,夜里也没个说话的人儿。如果你不嫌弃,为兄就将这美人赠予药师,如何?” 李靖家中已有妻室,并且夫妻二人琴瑟和鸣,恩爱有加。虽说张初尘曾是杨素府上的一侍女,但也是出淤泥而不染,当时多少达官贵人不惜重金相邀,为见张初尘一面而煞费苦心。然而,张初尘一心系于李靖。李靖自然不忍辜负。 但是,现在王仁恭话已挑明,如果断言拒绝,恐怕会惹怒这位上司。李靖起身拜道:“感谢大人抬爱,只是下官内子管教甚严。” 话未说完,王仁恭会心大笑,道:“早听说药师惧内,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王大人厚爱,下官铭感五内。”李靖继续拜道,“都说君子不夺人所爱,李靖虽说不是什么君子,却也不敢剜了大人的心头肉啊。” 李靖的一言一行,深得王仁恭心意。 王仁恭事宜那美人退下,又和李靖喝了几杯,心中念着那小娘子的柔软身姿,心中一阵燥热。“药师啊,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