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话
话,又想着协镇让回话之时并未明说眼前之人究竟是谁,嗫嗫半晌也不敢开口。 百姓们的胆子一向不大,尤其对着这些官员,更是十万分的小心,眼前这位已经算是胆子大些的了,叶相域也并不紧逼,过了好一会儿才道,“你且直说便是,来前洪协镇当是嘱咐过你照实回话。” 提到洪协镇眼前这位才勉强少了些坐立不安的模样,略略坐定以后,才嗯了一声,声音小得差点连叶相域都未能听见。 随即又忙摇了摇头,“原本这也算不得什么了不起的大事,有人计较那一成税收,自然也就有人不计较,两厢争执也也还能闹出什么大乱子来,只是……” “只是前些日子齐凉山怎么就又山崩了,砸死了许多人,其中还有不少军中的。”那两次山崩他们这处是听不到什么声响的,不过这样的大事,多少也能口口相传地传到外边来。 再加之皇帝特意遣了御史来查,这消息便就传得更远了,他顿了顿,想了好一会儿才又道,“王府发放的抚恤金不比往常,死伤百姓加上军中的那些大多不甚满意,都说王府此事做得不仁义。” 付屿宸拿着司家送来的银钱忙的火热,他们皆是以为衡阳银钱充裕。又因这第二回巨响是他自己下的令,也以为他也是能将此事料理清楚,却不知衡阳内部其实一团乱麻,衡阳王府也是拮据到了连抚恤金都要克扣的田地。 这于朝廷而言是个好消息,至少以叶相域的判断来看,这点儿看似不大紧要的不仁义,已经足够撼动军心了。 他心中对这情形满意,面上却未曾表露分毫,此事暂且只听一人提及,是否是一家之言尚未可知,总归也当小心一些才是。 “抚恤金一事,你是从何得知的?” 那人摸着脑袋颇有些为难,想了半晌才道,“若说是从别处听来的,恐怕大人也不会相信,只是此事要紧,那人日后总也是在衡阳讨生活的,实在是不能告知来源。” 叶相域嗯地一声,也不逼问。他这样的态度应对才显得此事有几分可信,左右都是要再遣人去查问的,倒是不必多问。 “大人……”他瞧着叶相域久久不言,以为这是在疑心自己,只能低声替自己解释,“有洪协镇的嘱咐,不敢欺瞒大人,此事的确属实,绝无半分虚言。” “实是没有不信你的意思。”叶相域略显严肃的脸上也才有了一点表情,只不过却不是什么安抚人心的表情,“不过是有些为衡阳担心罢了。” “今日也是白费了你许多时辰,怕也是耽误了不少事情。”他端起早便凉透了的茶水,浅呷一口,送客的意思很是明显。 门口候着的随侍很是警醒地从门外而来,颇为恭敬地请着屋里的人先且出去,手里一袋沉甸甸的银子送得也很是顺手,“这是大人谢您来帮忙,请您回去喝茶用的。” 这是打赏,也是封口,那人接了钱袋,在门槛出顿了好一会儿,才回过身又说了一句才匆匆离开。 …… 付泠鸢在屏风后面坐得累了,站起身来活动了一番才往外走,方才那人说话的声音太小,隔着屏风压根听不清,等着将四周的人都打发走了,她才开口。 “方才他嘟嘟囔囔地,说了些什么?” “说是衡阳军中有位姓周的军师,是总管着发放抚恤金这些事的。” 有了名字再去查问便方便许多,这至少也能证实,方才那位确实没有说谎。先且不必去管叶相域将那样多的银钱用到了何处,只他们这两天耽误在协镇司的时间,也太多了些,再不去衡阳宣旨,付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