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尘宴
嗣也有两个,只是一直不曾定下正妻人选。 付泠鸢冷眼瞧着,京中还是有人愿意将自家女儿送去搏一搏的,付屿宸的皮相上佳,家世也算得上不错,只不过有前车之鉴,众人都十分谨慎,即便心中有此想法,也不曾表露得太过明显。 “京中的闺秀们都是极好的,宸儿的婚事也的确是该放在心上了,只是怕姑娘们没有愿意同宸儿一道离乡背井的。” 王妃乐呵呵地看向付泠鸢,倒也不是没人将自家女儿送上前供她挑拣,只是那些姑娘们的门第实在是够不大上做亲王妃的。 “不知殿下何日有空,也开个诗会花宴,遍请京中闺秀,也好叫孩子们相互之间相看相看。” 由皇太女亲自下帖子请来的闺秀,门第身份自都不会太低,她的口气大的很,开口就是一副要选妃的模样,甚至比当初慧仁太子选太子妃的排场还要大。 付泠鸢隐约觉得自己在今次的对阵上有些败了,可又实在不知从哪儿驳斥,只能在心中慨叹,先帝对衡阳王的确是用心至深,连选中的王妃都是一等一的精明。 “王妃说笑了,本殿一向不乐意操持宴请,若将此事交托给我,只怕是要让人失望了。”她伸手抓起面前的酒盏,扬声转了个话头,“今日来替王妃洗尘的都是近臣宗亲,且放开尽饮罢。” …… “祁妍可见着叶惟域了?”付泠鸢泡在热气腾腾的浴桶之中,随手捞起一朵海棠花一片片地撕着上边的花瓣。 这是海棠盛开的时候,冬青特意剪了制成的干花,建康的垂丝海棠只是长得好看罢了,飘在水面上随着她的动作上下浮动,除了增填一些沐浴的乐趣,没有一点儿旁的作用。 说起来,这的确是不如更馥郁芬芳的西府海棠好。 “见着了,只是……”冬青犹豫着不知如何回话,“说认出来了,两人擦肩而过,甚至连些许停顿也无,可若说是没认出来,祁九姑娘又是压着眼角上的马车。” 若当真是朝思暮想,心心念念之人,哪怕是瞬时飘过的一块衣角,也能生出一分熟悉来,如今那可是对面有过,又怎会有互不相识之理。 不敢当面相认,不过是顾忌着对方仅剩的那点可怜的自尊罢了。 说到底,武安王今次带着他一道前来建康,也没想着帮他掩盖身份,她倒是恨不能人人都能认出,自己身边的这个小倌,是从前的叶家三子。 “见着了就好,旁的也并不十分要紧。” “殿下为何要叫他们相认,若叫衡阳与贺搂搭上关系,不就如了他们的意?” 被一片片扯下的花瓣紧紧粘在细长粉嫩的指尖,泡在水里才不情不愿地飘离,她略略抬起手,花瓣又忙不迭地贴了上来,来来回回,不知疲倦。 “便就是要他们搭上干系。”而至于这干系搭上后,他们之间会否联系,如何联系,那都得看她的意思,“着人盯着,但莫要打草惊蛇。” …… 贺搂在折腾了十多日后,到底还是在关税一时上松了口,这倒也不是武安王忽然觉得这样来回折腾没什么意思,而是草原上传来了些不大好的消息。 原本草原上的疫病已然被她着人控制,病患皆被围于一处,非她亲令内外人等不得进出,所需草药也全数锁在其中,虽草药数目不充裕,但也足够她拖拉一段时日,即便不够,左右病的那些人也算不得太过要紧。 可昨日贺搂可敦传信前来,说是几个要紧的部族首领都染上了疫病,现下症状倒都不重,只恐他们再染给旁人,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