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权
加急送来一封章奏,其中夹杂着贺搂氏想派使臣前来拜会的信件。” 八百里加急送回的信件,难怪她还未收到消息。想来方才殿中聚集了这样多的朝臣,也是为着商议此事。 这等要务皇帝召齐朝臣商议,却偏偏漏掉她一人,可见是心中要有定论的,“父皇这是愿意接待贺搂氏的使臣?” 贺搂氏多年来野心勃勃,先是在草原上四处征战,吞并周边小部族,再是侵扰北疆,妄图进一步扩大自己的版图。 北疆原本就是因为贺搂氏才不安分的,叶家多年征战对阵的也是贺搂氏,而至于皇帝,当初也是与贺搂氏联手。 这边方才准了叶相域袭爵,那边就要接见与他有着国仇家恨的贺搂来使,付泠鸢的目光略暗,她猜不透皇帝的意思,这叫她生出了些没由来的烦闷。 “多年征战于百姓无益,若能两下相安,平顺度日,于百姓总是好事。”边疆各城如今是经不起折腾的,云洲也才算是勉强安定一些,更是经不住他们三番两次悄悄潜入的侵夺,“叶相域自小在边疆长大,最是熟悉贺搂氏,不如也叫他一道接待来使。” “叫他袭爵,便就是为着让他能与你一道接待来使。”皇帝对付泠鸢能够这般懂事很是满意,“叫医正好生医治,莫要误了一月后,贺搂氏的来访。” …… 云洲的书信三日后才姗姗而来,虽是迟了一些,吴朝宜倒是将一切交代得清楚,顺便还查清了贺搂忽然要遣使和谈的缘由。 关外大疫,病亡近半。 北楚边城的雪患严重,朝廷为着此次灾祸几乎掏空国库,一墙之隔的贺搂所面对的灾情,自然也不会轻到哪里去。冬日里的灾祸叫他们侥幸逃过,灾患过后必生的疫病却没能叫他们躲过。 “贺搂氏为应对雪患,将几个部族聚集在一起,现下天气回暖,却不急不忙地没有再度分开的意思,有了疫病自然是要一传十,十传百的。” 从前他们的各个部族分散各处,即便有疫病,也因百姓居住之处相隔甚远,成不了什么要紧的大疫病,这便叫他们松懈下来,以为一切都是上天眷顾,可他们却没想到,上天从不眷顾任何人。 “吴大人没说假话,和探子们打探到的倒都差不多。” 探子是今次她去云洲才遣出去的,贺搂对着雪患焦头烂额,对四面逃荒而来的陌生人自然也少了许多精力戒备,不过这些探子们也折腾了许多时日,折损近半,才勉强留下了这么几个。 叶相域将信纸当下,纸张略微带起的一点儿灰尘都让他咽喉不适,想要咳出声来。 即便是给自己下毒时掌控好了药量,解毒的过程也还算顺利,他也还是不可避免地留下了些小毛病,譬如同现下一般,一点儿风吹草动都会让他感到不适。 等他红着双眼,将咽部的不适强忍下去,付泠鸢才将自己面前的茶水推过去,“到底还是他贺搂氏的王子不成器,难得抓着一回赈灾的机会,却闹出这么大一只烂摊子,想必今次来访的使臣,不会是他了。” 贺搂氏年轻一辈的王子公主不少,做错一件事,便再无继位可能,只是如今关外是可敦摄政,她自己亲生的十一个孩子,除去夭亡战死的,如今只余下二子三女。 其中只有第五女,武安女王最为成器,她也是整个贺搂氏最为推崇的女将。 贺搂女人执政的时候不少,甚至有接连数十年都是可敦公主掌权的时候。草原上的部族只肯臣服于最强硬的拳头,和能帮自己抢占肥沃草地的将军,现下看来,这位武安女王两样皆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