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吉
在身上,现下用起来,最是刚好。 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他便脸色灰白,满头是汗,几乎看不出唇色的嘴角缓缓淌出血来。 “冬青,还不如请医正。” …… 叶相域一身戎装闯入未央宫的消息,是与青鸾殿请医正的消息一道传遍宫内外的,原本为着靖国公府蠢蠢欲动的文官御史们又静了下来,静等着宫内的动静。 医正入青鸾殿不过小半个时辰,付泠鸢便带着人风风火火地赶到大明宫,不顾四周来往的朝臣,也不顾殿内正在议事的皇帝,直接将靖国公请到了殿内。 “想必诸位尚不知晓,叶参将昨日被水匪下毒,未免将士们军心涣散,强撑着病躯快马回宫,方才倒在本殿的青鸾殿中。” 付泠鸢令医正身边的随侍上前,一一交代了叶相域的病情,虽未夸大他的病情,但也足够叫闻者心颤。 叶家这等簪缨世家里养出来的孩子最是小心谨慎,他又是自小在军中养大的,即便少在沙场摸爬,也不该被区区水匪算计。 更何况,他在东宫待了多年,慧仁太子身边也从不安宁,能在这些地处安然度日的人,哪里会轻易被人下毒。 这不免就叫人想起昨日流觞宴上的事来,陈家大小姐若是不吉,说不好这中毒之事就是上天预警。 “现下叶小将军还未转醒,叶家全族忠勇,如今却只余他这一位孤子,儿臣以为,此事蹊跷需得详查。” 她方才已将中毒缘由说了个清楚,再如何详查不过也就是水匪报复,差不出什么旁的来,除非,再牵累一些人进来。 听出话音的朝臣缄口不言,靖国公正跪在殿外,此刻谁也不愿当着他的面,主动提起靖国公府这四个字。 “天象司的司正何在?”皇帝抬着下巴将候在一边的司正叫出来,“你方才说昨日天象有异,现下可再细说。” “昨夜荧惑星光暗淡,明灭不定,臣忧心恐有武将陨落,故来禀报。” 上一回天象司回禀荧惑星有异,便是辅国将军府近乎全数覆灭之时,如今再报,这武将指的是何人,便不必再多说了。 年岁稍大些的朝臣们心中翻腾,一时以为这就是皇帝的意思,一时又以为事有巧合,因着琢磨不透皇帝的心思,就连呼吸都放轻得几不可闻。 殿上静得吓人,只付泠鸢一人敢继续开口,“昨日儿臣方才查出一个不吉之人,今日靖国公帮着处置了,如今也正跪在殿外求见,父皇不妨将人请进来,听听他的说辞。” “宣。” 靖国公在殿外听得一清二楚,心下早已转过千万般心思,甫一入殿便涕泗横流,跪求皇帝处置,“罪臣家中出此不吉之人,险些害了辅国将军血脉,请皇上处置。” 时至今日,辅国将军四个字仍旧能拨得皇帝不悦,他自然知晓伤了一个叶相域其实在皇帝看来也算不得什么了不起的要紧事,现下提上一句,不过是想让皇帝明了,他家虽有不吉之人,可到底是对叶家人不吉,而非对江山社稷不吉。 皇帝面色稍缓,付泠鸢却仍是冷脸相待,“现下人齐了,司正不妨算一算,没了不吉之人妨碍,叶小将军是否有碍。” “既已处置了不吉之人,又有医正照看,想来应是无碍的。”皇帝摆摆手,让司正退居一旁,显见得是不愿再为此事多费口舌时间。 叶相域中毒既已坐实陈家人不吉的名头,便也没有什么可忧心的了,“皇太女将此事处置得很是得当,应变也甚是及时,靖国公在紧要关头能亲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