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结贪墨
今日这封更直言户部中人大多都与朝臣勾结,巧立各式名目贪墨。 其言辞之肯定,证据之确凿,足以在朝中引起一场地吞噬大半朝臣的惊涛骇浪。 唯有一点令人欣慰,大理寺送来的贪墨名录之中,并不曾有史尚书的名字出现,这大约是他那谨小慎微的个性能带来的唯一好处了。 “户部官员若要勾结人贪墨,自然是去找六部的人更为方便,怎会舍近求远,将手从前朝伸入内宫。” 且不说内宫每岁的开支一定,能动手脚的地处不多,即便是偶尔找到能够捞上一笔的地方,与内宫中人传递消息那般费时费力,又有谁人会愿意为了那一点蝇头小利,担上私相授受,结党营私,欲意图谋不轨的罪名。 更何况,内宫一直掌控在付泠鸢手中,如今虽不再事事过问,可大略的情形她也总能掌握个七七八八,内宫二十四衙门若有什么异处,也都是瞒不过她的。 这样的查探结果叶相域不信,付泠鸢自然也不会信。 “户部中人勾结贪墨是真,可勾结惜薪司却是未必。”她听得出叶相域话中的提醒,内宫的账目她烂熟于心,若真有人将手伸入二十四衙门,是一点儿也瞒不过的,“这又不是银作局那些有油水可捞的地方,谁会特意来找他们,想来,应是有人收买了惜薪司的宫人顶罪了。” 如今这事要比贪墨严重许多,被大理寺扣押审问了多次才松口说是贪墨的惜薪司里的那位,自然也不是什么寻常宫人,而是一颗深埋宫中的钉子。 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被安插了钉子,任谁都不会觉得高兴,“去叫忍冬好好查查,从青鸾殿开始,一处都不许放过。” “是,忍冬姐姐传信回来,说是已经在查了。”冬青似是有话要说,碍于叶相域在场她又不知应不应当继续往下说。 这些事原本是忍冬在做,一时换了她来,她还有些不知如何掌握这分寸。 叶相域看出她的意思,起身要走,付泠鸢虽不开口阻止,但却直言道,“你有话且说,没什么不方便的。” “靖国公府近日与衡阳王世子走动频繁,虽都是私下里的来往,可也不大避人了。” 从前陈书节要与付屿宸见上一面,还要想些名目,不是清谈便是诗会,总归是有多种花样的,每回聚在一起的人也不少,劳师动众得却又仿佛还不够隆重一般。 现下他们却是连一点儿掩饰的意思都没有了,国公府的人出入付屿宸在京中的住处频繁,丝毫不顾忌人言,只是将陈书节换成了一个年岁尚小,极爱骑射的庶子。 靖国公折了一个儿子,才终于想明白一件事,勾结宗室固然要紧,可也总不能拿着自己尚算是有些本事的儿子往里填。 陈书节的前程尽毁,国公夫人在府中想着各种名目折腾靖国公,折腾了小半个月,这位国公也才终于又想明白另一点,府中的庶出多的很,随手指上一个不起眼地去联络宗室也是一样的,即便是被皇帝抓着错处狠罚一通,也并不耽误什么。 “忍冬姐姐说,国公夫人近几日也总爱往明山寺里走动,每次去都要添上一大笔的香油钱。” “明山寺,可是出了名求姻缘的所在。”付泠鸢一面说着,一面去瞥叶相域的脸色。 靖国公府嫡出的孩子们不少,可到了能成婚年岁的孩子们可就只有陈诗蕴与陈书节两人,这其中一个还是被当着众人的面赐了婚的。 国公府再如何有反心,既然已经应下这婚事,那便不会,也不敢在此时给皇室添堵,到底不论这天下如何易主,这社稷江山也都是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