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
“松手。”她不知怎么从绑的严实的袖口里松出一只闪着寒光的匕首,薄而锋利的刀刃散着冷意,“别叫我说第二次。” 她深吸一口气,没给叶相域太久考虑的时间,话音一落便动了手,好在叶相域的反应总是快的,松手的时机掌握得甚好,头狼猛然失了掣肘,脑袋免不了往付泠鸢身侧倒去,她那匕首便也刚好刺中它的喉管,刺骨的冷意卡死在它的咽喉,除了难以忍受的尖利刺痛,还有越发狂躁的不受控制。 叶相域口中衔着竹哨,吹出的一个个指令压根不能控制已经受了伤惊吓头狼,林中的暗卫见着皇太女逐渐落于下风的缠斗,多少有些按耐不住。 只是站在身边的那个都既没有出手的意图,也没有发出指令的意思,余下的一众人便只能提心吊胆着不做任何动作。 付泠鸢原本光滑的肩背伤痕累累,肩头也已然被撕下一块,粉白的血肉纷飞在地,却觉不出什么疼来。 不过咽喉受伤的头狼也好不到哪儿去,颈间的匕首仍旧被身下的人死死扣住,稍有动作便是能激起一阵颤栗的痛楚。 她略略转动匕首,向边侧切开,带着夜露的空气猛地钻进头狼的喉管,死死卡住她肩背的利爪越发收紧,随即便是一股温热的暖流,潺潺不绝地落在她的脸上。 黏腻的血水从一侧的额角流入她的眼眸,再划过大半张脸,流向另一边的脖颈,付泠鸢本就看不大清的眼睛越发糊得人睁不开,可越是如此,她却越是高兴。 满是污脏的脸上浮现奇特的笑意,手下也没有留一点余地,僵持了好一会儿她才歇了劲,狠推了一把已经没了气息的头狼却始终推不动,这才又嘶哑着声音开口,“把它弄走。” 叶相域顺着头狼发力的反方向将他的四肢从付泠鸢的身上挪下,僵冷阴沉着脸不发一言。 她这般突然改变计划不但是对自己的不信任,也是不将自己的性命当回事,而刚刚结束一场缠斗的付泠鸢却正处于一种几乎忘我的愉悦之中。 这匹头狼将成为整场围猎之中,旁人难以逾越的成就,几乎可以将她在武将们心中,柔弱不堪重任的印象一举推翻,这对她日后收买人心很是有用。 更要紧的是,她今次必定能抓住付屿淇的错处,叫他一败涂地。 满地的箭矢随她取用,她随手摸起离自己最近的那只,一把丢进叶相域的怀中,“老五射箭的力道习惯你最清楚,你来。” “即便够不上谋害储君的罪名,他总也能落个护卫不力的罪责。”她笑得咯咯乱颤,一时动作有些大了,又扯着伤口往下多流了许多血。 听着身后的人没有反应,她才又回过身去,“你在等什么?” 四周的暗卫早被叶相域挥退了一段距离,只要不是不要命的,是不会有人凑近来听他们在说什么的,山林重又回到诡异的静谧之中。 “殿下今日这般,只为将五皇子彻底拉下朝堂?为了日后掌控朝中大局?”他紧握手中的箭矢,将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面上没有一丁半点计划成功的喜悦。 “这是自然。”她颇有些疑惑地歪着脑袋看向叶相域,觉得他此事的火气来得十分不合时宜,甚至有些扫兴,“否则我们这番布局究竟是为了什么?” “殿下可曾想过,今日这般情景若是落到了最坏的地步,若是暗卫不曾射中另外这只,若是那头狼凶猛异常,若是落下病根,殿下可还有什么以后?” 他这声责问又气又急,一连问了几句都没有停歇,听着实在是有学堂夫子,甚至言官御史的风范。 “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