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家嫡幼子
> 付屿淙才往后退了两步,想避开这两人的纷争,却不曾想到直接被人点了名,只能皱着眉头状似为难地糊弄,“皇姐一人前往的确不甚安全,不妨再寻一人一道前往,两个人一起,也好叫父皇安心。” 这是要让他们两人一道前往,也是个两不得罪的好法子,可再两全其美,付泠鸢也不肯承他的情。 “三弟的提议甚佳,儿臣心中正有一人选。”她转过身来,对着皇帝回禀,“辅国将军叶家的嫡幼子,自小在北地长大,对那处实在熟悉得很,儿臣想带他一同前往。” 皇帝默不作声,面上也无甚变化,只是朝臣们心中翻腾起了惊涛骇浪,在场诸人或多或少都听闻过叶家的事,其中的蹊跷与皇帝的不肯追究让他们在心中多有计较。 被人刻意遗忘的名字忽然又被提起,多年以前的旧事亦有可能被重新提及,整个大明宫忽然陷入了一种莫名的静谧,有年迈又胆大的朝臣略略抬头去仔细打量这位长公主殿下,有在她锐利的回望下默默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继续对着自己面前的一小块空地发怔。 皇帝显然只是有些转不过弯来,弄不大明白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此前主动提出要将叶相域藏于宫墙之内的是她,现下将叶相域拉到人前的也是她,实在是叫人费解。 他仔仔细细地看了付泠鸢许久,终于在确定她不是一时冲动后,缓慢又郑重地问她,“你可想好了?” “儿臣想过了,叶小将军的确是最合适的人选。” “想好了,便去做罢。” …… 叶相域轻车熟路地上马,在他脸上付泠鸢看见了久不曾见过的志得意满,一如从前他随辅国将军夫人一道入宫赴宴时一般。 叶家人本就该这般骑在马上,迎着扑面而来的风雪,在广阔的土地上肆意驰骋,身边没有如影随形的眼线,也没有重重束缚的规矩。 这样着骑装一身轻快地跑马的叶相域,真是许久不见了。 “殿下当真不让叶小将军一道乘马车前往吗?” 忍冬掀开厚厚的盖帘,透过其中一角悄悄往外看去,北地的风雪比建康要大上不少,猎猎寒风裹挟着大片雪花刀割一般扑面而来,叶相域穿得单薄,至少比她想象中穿得单薄许多。 “到底是来保护殿下的,若是还未到云洲就病了,岂不是白来一遭。” 付泠鸢按下盖帘,挡住了猛往马车里倒灌冷风的缺口,“哪儿有少年将军,乘着马车前往战场的。” “你也不必担心,他已经不算白来了。” 北地的百姓们信任叶家胜于朝廷,有叶相域坐镇许多事情可以事半功倍,他怎么会是白来,当他踏入云洲土地,被云洲百姓见着的那一刻,她的目的便已经达成了。 有着肥沃黑土的北地比付泠鸢想象中要冷上许多,烤着炭盆也暖不了长期冰凉的手指,这番前来是为赈灾,自然也就不能如在青鸾殿一般,时时躲在烧了地龙的的屋子里待着,自然,此处也实在没有充足的炭火能让她舒舒服服地待着。 好在冬青来前在库房里翻腾出不少厚实的皮毛和衣裳,垫的盖的零零总总装了一大箱,多穿上几件应当也不会冷得让人难以接受。 马车慢慢行至云洲,这处是此番灾情最为惨重的州府,也是叶家曾经驻守过的地方,短短四五年,云洲的模样还如叶相域记忆中的一般,只是他的容貌却已经大改。 不过这也并不妨碍附近的百姓们通过他骑装上的家徽认出他来。 “这位大人可是叶家的小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