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禄
双腿止不住抖起来,宝萍声音响起:“樊大人不是再找许山公子与詹家夫妇么?他们都在下头,就等着等着大人下去救命呢。” “你们……”樊诘指着宝萍,瞠目:“天子脚下……”话说至一半,忽然脚下一转,扭头就想逃跑! 还未出两步,宝萍冷哼一声,挥挥手,暗中几个大汉将樊诘架起,径直就将人半扔进去。 地窖潮湿阴暗,樊诘滚了好几圈,这才勉强抬起头。 面前几盏幽弱烛火,萧锁月懒懒撑着脑袋,斜坐在圈椅上,居高临下睥着他。 公主扬唇,缓缓道:“大人,又见面了。” “去看看你的亲人们吧,刚刚你想要逃跑,可把他们心都伤透了呢。” “公……子公子……”许山说着,口中吐出浑血。 樊诘循声回首,这才看到角落中三个手脚被绑在木桩上的人,皆被打得遍体鳞伤,血水潺潺汇流下方,散发出恶臭血腥味。 詹氏夫妇都已晕过去,唯有许山独木难支,瞳孔颤抖望着他,又哭又笑。 樊诘脚下发软,扑通一声竟坐倒在地上,眼里染上绝望朝向萧锁月:“我与公主无深愁大怨,公主如此对臣下,就不怕来日遭到报应?” “报应?樊舍人,你再仔细想想,之前做了些什么事,让你得到今日的报应?”萧锁月吃吃笑起来,幽暗内室中宛若鬼魅。 “还是想不起来?”萧锁月言罢稍扭了头:“裴郎君,出来吧。” 暗处缓缓走出身形挺拔的男子,白衣束发,眼神淡淡看着地上樊诘。 樊诘在看清来人后,恨意满溢眼神刹那间瓦解,变得慌乱起来:“青……青澹?你怎么会在这里?” 男子低下头笑了,声音很轻,很轻,他蹲下凑近惊慌失措的人:“我为何在此处?你难道不是很清楚么?” “鸢乌草,含鼠花,还有那个你丢在昌广楼下的香囊。” “我都不知道,原来你是有这么恨我,恨到不惜用如此下作手段谋取私利,轻易毁掉别人一生,樊诘,你的圣贤书都读到哪去了?” 许山声音后头激烈拔高:“你诬陷!公子高风亮节,文采斐然,怎会屑对你做下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