悱恻
药粉,樊诘手忍不住抖瑟起来。 窗外忽然涌起猛风,将他手中香囊也吹了出去,他慌乱伸手去拦,却无济于事。 青澹他,会理解自己的吧? 毕竟状元只有一个。 而华阳公主……位高权重,被她看上,何愁往后无仕途? 樊诘抚了抚跳动异常激烈的胸腔,辗转至夜半,才缓缓睡去。 * 翌日,未时。 光柱悠透窗牖雕花,垂到大红撒花软帘,熏炉袅袅直升,清风袭来,烟雾四散。 廊庑垂头站着几个手捧铜盆与巾帕的丫鬟,静候在门外。 步声轻响,珠帘相撞发出清脆声,丫鬟们抬眼,见华阳公主的贴身女使宝萍站在眼前,合掌淡淡扫视她们:“殿下醒了,都进去伺候吧。” 纱帐挂起,萧锁月懒懒撑起脑袋,轻扫过身旁男子几眼,就站起身来,有侍女为她更衣洗漱,待一切事毕,后方床榻忽然传来声响,她转头笑:“醒了?” 饫甘魇肥的公主容光焕发,看见床榻上俊秀的男子,心情前所未有大好,挥手屏退下人,坐到裴行祐身旁,亲手拿了长袍要替新男宠换上。 谁知男人眉头一皱,避开公主,声音沙哑暗沉:“我这是在何处?” 他环顾四周,屋舍陌生华丽,裴行祐揉着胀痛的太阳穴,痛苦低下头。 昨夜一幕幕画面忽然在脑海中闪现。 锦帐烛火下,女子细微的喘息暗泣与男子低吼声混杂一处,青丝缱绻,塌下衣衫凌乱,金缕绣鞋被无情踢到屋角。 蟋蟀嘶鸣,春意阑珊。 裴行祐垂下手,疏离眼眸出现裂痕,他后退几步,觉得荒唐恍惚。 萧锁月见他挪开,也不恼,红指轻勾起他的衣襟,似听到什么笑话,吃吃浅笑起来:“这是哪,本宫是谁,青澹不该最清楚么?” “这里是大长公主府啊,本宫的小心肝。” 裴行祐瞳孔震动,忽然想到什么,不可置信看着眼前人,言语逐渐染上愠色:“是你,你往我身上下药!” 等等。 “春闱……” 他面色骇变,别开公主要跑下床去。 萧锁月被忽如其来的变数懵住。 “把话给本宫说清楚!什么下药?什么春闱?”她横眉对着门口背影,声量拔高。 她堂堂一介镇国公主,要宠哪个男人,勾勾手就好,何须用下药这种腌臜下三滥的手段? 还有,这人究竟怎么个事? 明明昨夜是他先动手的,做都做了,现在一副冷脸摆给谁看? 她看裴行祐的举动不像装的,也渐渐咂出不对劲来。 春闱,还有他借阅的那本施公儒学名著,他不会,真的只是一个恰好与她碰面多次的进京赶考的举子吧? 一股后怕瘆意涌上她后颈,她忽然道:“现在已经未时了。” 门口的裴行祐缓停下来,高大背影顿住,他转身看着萧锁月,眼中尽是死寂:“未时?” 萧锁月点头:“等等,你竟……真不是沈牧送来引诱本宫的?” “引诱?”裴行祐毫无感情冷笑:“长公主未免也太给自己贴金了,裴某不过淮南贫瘠山野里的一个普通举子,上长安,不过参加考试罢了,与长公主素未相识,何来引诱?” “亏我还天真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