膏药
子:“回去也不会贴。” “那就让家里人帮忙。” “我爸妈年纪大了,笨手笨脚。” 周鹤归:“……” 男人没有应她,绕过宋杳走到她身后,重新在椅子上坐下,“奶奶都会贴。” 言下之意,宋杳的父母,难不成还有许阿婆年纪大? 宋杳轻轻磨了磨牙,败下阵来。 身后传来纸张摩擦的声音,宋杳转身,无意发现桌上散落的书籍并不是她最初以为的文学作品。 而是一些金融经济类的工具书。 她随手拿起一本翻了翻,“你怎么看这个?” “随便看看。” 一旁的稿纸上压着那副银边眼镜,宋杳拿开它,又将稿纸取过来,叠在手中那本书上。 白色的纸上用铅笔零散地写一些数据,侧边还标了备注,大多都是些专业术语。 宋杳看得稀里糊涂的。 “你以前做什么工作的?”她问他。 “投资顾问。” 宋杳猜测:“你大学学的金融?” “嗯。” 宋杳啧啧:“那你存款应该不少。” 她上大学那会,金融学在她们隔壁院。大一的时候有几个同班同学转专业去读金融,每回都要被他们老师拉出来调侃,说你是不是以后想搞钱。 不知道是不是男人的气场太过游刃有余,她总觉得周鹤归应该属于那种在行业里很出色的人。 “中规中矩,”周鹤归很谦虚,“主要平时也不怎么花。” 宋杳想想也是。 就周鹤归这种清心寡欲的单身男人,给谁花钱去? “不过,”她又说,“都辞职了,就好好享受生活。” 周鹤归停下笔,抬眼。 “你都不工作了还想着工作上的事,折磨自己呢?” 这话说得糙,却在理。 明明道理就是这么简单,这几天周鹤归却像拧不过来的绳,因为日子相比以往过于舒坦,总想给自己找点事做,让自己保持高度的清醒和效率,便提前“贷款”了日后的焦躁。 “太闲了。”他这么回答宋杳的话。 宋杳走到店内一排排书架中央,挑了几本自己看过的外国文学。 “闲了就看书,”她将书籍堆叠到桌上,“这么大的书店全是你的,你就不会好好利用吗?” 周鹤归严谨道:“爷爷的。” “……” 这怎么一个比一个执拗? 没等宋杳继续讲,店里忽然来了客人。 那人似乎是目的明确的,按照分类找到书架,取下自己想买的书,便去结账了。 周鹤归只好暂时忽略她,起身去收银台。 感到闷热,宋杳推开桌边不远处的窗。 霎那间,空气跑进来,伴随着蝉鸣和阳光,还有老树因暴晒而产生的独有的树叶香气。 书店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宋杳倚着窗子,视线越过书桌,望向收银处的男人。 他应是天生就不多言、不爱笑,面对客人也是如此,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收账机器。宋杳看见那束淡蓝的、洁白的绣球桔梗花被他摆在一旁,已有了微微枯萎的架势,却不妨碍它仍旧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