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祭
眼前展现的景象击破了她所有的希望…… 我只是一个平凡的人类,花吞鱼夫人躺在废墟里,这么想着。这个地方在片刻之前还是个有点热闹的小村庄呢。 风川狭带领着小分队赶来时,如同预料中差不多,只看到了另外一处废墟。没有几个人在表达劫后余生的欣喜,活着的人一般都在迷茫愁苦地挖掘,间或为自己掉几滴眼泪。 风川狭的眼光快速地搜索了一遍,没有看见花吞鱼夫人,他的心往下沉。 桑玛和琥栗、蝴蝶飞一般跑过去,山达尔看见了几个人,也灰头土脸地迎上来,他用生冷的北方口音叽里呱啦地说了很长的一段话。桑玛全程都脸色极差,蝴蝶和琥栗眼泪汪汪的。他们带着桑玛去到临时的伤员集中地,在原先村子中心的地标位置,这里原先是一块形状类似虫笛的大块岩盐,现在因为地形下陷已经陷落进层叠的碎冰里了。简易的窝棚里横躺着几个还在淌血的人,花吞鱼夫人脸色苍白地坐在边上,旁边跟着几个编织小组的少女。 “夫人。”桑玛快步过来,“伤亡很严重吗?” 她点点头,“你们发生了什么?” 桑玛恨恨地瞪了一眼风川狭,含义已经不言而喻,但是花吞鱼夫人依旧很冷静,她转向风川狭,愁容满面,“现在有什么办法吗?沙虫的进攻还在继续,而且没有什么规律,像是疯了一样。我们现在的御虫者不够多,不能分布到整个冰原。如果继续让它们破坏,很快整个冰原就会被犁过一遍,没了表层平整的冰层,下面蛀空的蜂窝状空洞就会露出来,到时候即使我们还活着,也没有落脚生存的地方了。” 桑玛看过一遍四周的环境,对于冰层变成这样,感到震惊。这里就像经历过一场激烈的战争,密密挨挨的孔洞,细密排列在每一处冰层上,他想象着如此之巨的沙虫,从地面下钻出来,甚于人几倍的虫子驾临到原本是人的地盘,双方的战斗力计算根本不对等,自己的同胞瞬间就沦陷了。桑玛两只眼睛里含着热泪,他把脑袋偏向一边,不想别的人看到自己这个样子。 花吞鱼夫人轻轻拍了拍他的肩侧,两个人之间的默契,使他们即是不通过语言交流,也能通晓对方的心意。桑玛瞪着脚边的一小块染了血的雪地,忽然转过脸来说:“我有个办法解决这一切,我想,如果我决定提前举办我的回归礼,或许能平息沙虫群的愤怒。” “什么?”她震惊到了极致,“可是,你还没……你明明身体很好,也没有受伤,你还能活很久呢!” “……夫人,说真的,我已经活得够久了,比很多的同龄老头都要幸福了,为了聚居地这么做,完全是我自愿的。” “不!不不。”她用自己圆圆胖胖的手紧紧揪着他,“您一直领导着所有的御虫者,没有我或许可以,但是没有你绝对不行!” 桑玛再也含不住眼圈里的热泪,咸咸的泪水顺着他眼睛周围层叠的皱纹,划出了一道湿痕,“我是抱着在这度过终点的愿望来的,我再也不想长途跋涉了。这次就成全我吧,让我终了在自己家里。” 那边戚戚哀哀的气氛,逐渐感染到了整个聚居地废墟。白茗正在配合哨所士兵展开救援,她也不再隐瞒自己的特殊,看到哪里有挖掘的人,就走过去将大块垮塌下来的冰岩掀开,等待着别人将伤员抬出来。 山达尔惊诧地看着用肩膀顶起一整块冰岩的白茗,那差不多有几百斤重,她看起来丝毫不费力,脸上一派轻松。 “你……”山达尔艰难地想要表达出自己的意思,“你是、什么?” 白茗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旁边的伊尔米提阴阳怪气地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