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花雅集
中,在玉国乐妓表面风光,实则没有自由,钱财能够赎身脱离贱籍却买不回名声买不回年华,许多人选择留下也只不过是因为脱离教坊司她们寸步难行。 卢琤琤只觉一盆冷水把她泼醒,她就是身处于卢府这样一个女性为家主的家族时间久了便忘了这是古代,也忘了此时女子的处境有多么艰难,有阿娘阿耶和全家亲人的爱护和保护,她不曾接触底层女性的疾苦,就算她刚刚穿越来身为农女,她也是良籍,有些人的处境是她从未想过的艰难。 沈遐州看着在一旁神色凝重正在神游的卢琤琤,用扇子敲了敲她的肩头:“卢六,在想何事?五郎要表演七弦了。” “无事,在想中午吃什么!司徒墨上台了吗?咱们挤到前面去看吧!”卢琤琤打起精神来,压下心绪,三个人往前挤了挤。 胡朗从甲班搬来个几案,司徒墨跪坐在几案后,把七弦撤掉包裹的绸布,端正放在案上。 风抚来,他的宽袍袖被吹动,头上的茉莉枝轻颤着。 一息过后,司徒墨抬手开始拨动琴弦。 乐声响起让人心胸震颤,那是山雨欲来的风声,急促裹挟着竹叶和落花,远处的雷声渐渐逼近,越来越急促,雨也跟着坠落,像是珠子被打散落在地上劈啪作响。 雨急,雷急,风急,瞬时间仿佛闻到了那落雨被打湿的泥土的气息,这夏日的暴雨来的快去的也快,随着雨声缓缓变小,乐曲中天气也放了晴。 司徒墨拨完最后一根琴弦,坐直身体,向众人行礼,便站起身,等待胡朗包好琴。 大家还未从那七弦演奏的《风雷引》中抽离出来,全场寂静了片刻,才传来掌声。 掌声惊醒了卢琤琤,她也跟着鼓起掌来。 认真弹奏七弦琴的司徒墨和平时的小霸王判若两人,气场冷冽锋利,让卢琤琤觉得不适应。 卢琤琤在看司徒墨的时候,他也在人群中找她,二人四目相对,时间仿佛静止。 司徒墨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用口型告诉卢琤琤:“我赢了。” 随即还配了仰天大笑的动作。 卢琤琤:这人要是不会说话不会动该多好啊! 沈遐州也走上前去夸赞了司徒墨的琴技:“五郎的《风雷引》荡气回肠,动人心魄!遐州甘拜下风,此次便是五郎胜出。” “卢琤琤,瞧见没?本王的七弦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是你当初拒了本王说坚决不要学的。”司徒墨现在没空管赌约了,像是翘尾巴的花孔雀得意洋洋地在一旁得瑟。 “算你赢,有这么好的琴技还藏着掖着,你实在不厚道!” “你也不信我会弹七弦啊,偏是不选我,卢琤琤,你对本王的偏见也很深!”司徒墨耸耸肩,揽着沈遐州下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