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功大成

“还……还有多久……”

“小姐，再忍忍，徐先生说了今日是最后一次，要多加些时辰的。”

答话的丫鬟看着校场上脸憋得通红的小姐，恨不得以身代之。可武者练体之事，又岂能儿戏。

“报……报数……”

“小姐别急，一炷香，只差一炷香的功夫就够了。”

殷小小双手向上举着巨大的铁石，只觉手僵背硬，胸口像堵了一块石头，欲吐却止，生怕呼吸用力会打乱现在的平衡状态。

她从未觉得三十分钟这么漫长！

殷小小内心咬牙切齿，这加练之法最好是有用，不然今晚她就去把徐老头的胡子都拔光！

“一盏茶！小姐！只剩一盏茶了！马上就好了！”

鬟红菱一旁惊呼，殷小小被她这一声吓得差点手松。

等到红菱终于说“时辰到了”的时候，殷小小已经紧闭双眼，进入太虚了。

意识放空，她好像进入了一个玄妙的境界，浑身像被裹进一层棉花里，是紧贴着皮肤的柔与暖。

“小姐！”

“小姐！”

见她没反应，红菱又连唤几声。

那清脆又急促的几声，却像是隔着一层水膜，闷闷地传进殷小小的耳朵里，她这才从刚才的境界中清醒过来。

殷小小将手中铁石一扔，铁石落地击出“咚”的一声闷响。

她又甩甩手臂，松了松筋骨，扔下一句“收好我的银子”就往后院跑。

“银子”是殷小小对这铁石的爱称。刚开始买它时还是小小一块，只花了几两银子。

可随着后来练体年岁的增长，这铁块也和她的个子和力气一起越铸越大，若是被人偷走确实能卖好一番银钱。

红菱唤来五个护院才堪堪将铁石抬起离地，“银子”入了库房后，她这才捏着帕子赶去珍宝阁。

珍宝阁是殷小小的院子，殷父殷母对其的心意都倾注在这名字里了。殷小小是殷家唯一的孩子，也是殷楠和柳氏唯一的珍宝。

殷小小正闭着眼趴在浴桶边。她没睡着，只是练体后泡药浴总是让人舒服得脑袋昏沉。

过了一会，门口传来轻巧的脚步声，红菱进来了。她性子安静沉稳，走路的步子也总是放的比旁人轻些。

红菱贴着桶壁估摸了水温后，往浴桶里加了一瓢热水。

殷小小却察觉出了一丝不对劲，问道：“娘刚才训你了？”

作为武者，感官比之常人向来要灵敏些。方才身后红菱的呼吸沉了几分，像是哭过。

“哪有的事！”红菱连忙反驳，语带哽咽。

“夫人虽对我严厉，却也是盼我早日行事周全，接手应对院中事物。”

殷小小转头，慢吞吞开口，语气却极认真：“那是谁欺负你了？你和我说，我帮你揍得他屁股开花。”

红菱垂着眼看过去——十二岁的女孩，脸上婴儿肉未褪，线条圆润，浴桶热气又上涌蒸得她双颊通红，倒像个刚出锅的密桃包子。

红菱瞬间被她稚嫩又认真的模样逗笑了。

殷小小不解皱眉，这有什么好笑的？她现在的力气在这个家，啊不对，这条街，揍谁都轻而易举。

红菱笑着笑着，又叹气道：“小姐如此天真可爱，这修行之路漫漫，我怎得放心得下啊……”

殷小小被她一句话激得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