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9 章
阿杨带着笑的脸忽然呆滞,呈现出有些懵逼的空白,还能看出隐约的茫然和不敢置信。 笑容逐渐消失。 谁?是谁?!是谁背刺了我,透露了这个字?!! 官家不知所以然,见阿杨的笑容忽然凝滞,有些疑惑,脸上还依然带着和善的笑,问:“怎么了,菊之?” 阿杨木着脸,僵硬地开口道:“无事……” 阿杨在皇帝案边坐下,两眼无光,好像人生也就这样了。 还好皇帝还记得之前探望太师时对方的请求,试探着开口:“石观音此案了结后,我准备立案公开,你之后可愿留下?” “开封很好。” 听阿杨此言,官家脸上也带上了笑意,不止是因为阿杨的言下之意,还因为他的这句话本身。 百姓安乐,那么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他十二岁亲政,听政的太后与他的看法有多处不合,他却困于年幼,直至亲政,一边弥补先帝在位时造成的损耗,一边推行新政,一日不敢懈怠。朝堂上争执不断,老臣不断劝阻,有时连他自己都在迷茫,他所做的一切真的是对的吗。他有时会出宫走走,看看他治下的百姓,他又会重新坚定起来,无论他在史书上留下的是美名还是骂名,无论后世如何评价他,至少他的百姓安定喜乐,如此足矣。 “之前找了籍卷,才知道原来以前说的‘小晏殊’便是你啊,解试第四,也是不错。” “因为习剑,故去参了试。” 那‘小晏殊’的名声,阿杨是知道的,只因为那时师父曾拿这调侃他,他也不在意,不知在外面引起多大轰动。 剑是礼器,虽然没有严格规定,但普通百姓是不可随意佩戴的,士人受礼遇,正经的读书人是有佩剑的资格,只是不能逾制。为了防止有人浑水摸鱼,这“读书人”也是有要求的,或是正经的书院书生,或过过科试。一些大门派的弟子若是习剑,有的会入试一考,但多半还是在书院挂名。阿杨当初习剑,才去参加了童子试,以十一岁稚龄拿下第一,人人都以为又是个晏殊,谁知后来再没有听到他的消息。 晏殊十四岁在童子试大放异彩,被先帝看重,点入朝堂,一直深受看重,民间不少人把孩子送去参加童子试,也是由此之故。 但那解试,是世界观补全的,阿杨自己并不知晓,按着自己多年装傻的经验,面不改色点了点头,含糊嗯了两声,扯开了话题。 官家看了看阿杨的神色,见他逐渐放松,终于把一直含在嘴里的话问了出来:“菊者隐逸,如今这字倒是不合适了,不如朕为你另取一字。” 说完,官家似是松了口气。 他幼年受太师教导,收益良多,虽然太师在他六岁那年便辞官了,但他对他的影响却是极大的。他身为人子,不敢怪错先帝,但他登基后,一直有在派人寻找恩师,可惜一无所获,直至对方随林海入京,住在了阿杨的宅邸,他上门探望,才知阿杨是他的弟子。 一别二十余年,顾先生却仍是当年的模样,当顾先生看着他,轻笑感叹“您长大了……”之时,他好像岁数被抹得只剩个零头,眼眶发潮。 当初阿杨无心朝堂,师父才为他取字菊之,怡然悠逸,又有凌霜傲骨,直到在这儿无聊,天天出去和年轻人凑热闹,才知道这字取坏了,借着自己在官家那儿有些脸面,托他为弟子另取一字。 阿杨是顾先生的弟子,是正经的当儿子养的入室的徒弟,官家自幼心便推崇顾先生的学说能力,因他教导过自己,私心把阿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