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人

詹砚眼神直粹，屠云却看出一种无声的催促。

屠云叹了一口气，扶额。先是转头对李教授等人道：“李老师，你们先回去吧。”

接着转头：“我也看见了谷红的行为。”

“是吗？那进来一起做个登记吧。”管理人员转了转笔，便道。

………………

“现在我确认一下，谷红与管理处勾结，多领物资，并且还打伤讨说法的王大树等人，对吧？”

管理处的人拿着纸张，做着最后的确认。

“不是。”

“不是。”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詹砚微侧了侧脸去看屠云，屠云未转头，直视值班人员，道：“严谨地说，我只是听见他们这么对话，实际情况还需要你们去调查，但动手确实是动了。”

“是我用词不准确，抱歉。那么谁先动的手？”值班人员露出有些尴尬的神情，随即问道。

“他。”屠云一指王大树。

“我哥哥只是想要把我们的东西拿回来！”那初中生模样的男孩看到自己哥哥被指，冲动地道。

王大树拉住男孩，抿住嘴唇。

“是不是你们先动的手？”值班人员问道。

“是，可是那是因为……”王大树不禁想要解释。

值班人员做了一个手势：“谷红与物资管理员的事情我们会调查，那是另外一回事，你打人又是一回事，明白吗？”

“我、我会受到什么惩罚？”王大树瑟缩了一下，问道。

“等明天我们会派人调查，之后视情况而论，”值班人员道：“把字签了，回去好好休息。”

不等王大树再做分辨，屠云已经接过笔，签好名字。

值班人员见状便道：“这样，我明早反馈给我们队长，然后可能需要你们两位配合一下调查。”

屠云摇头：“我没有时间？”

对方有些始料不及：“为什么？”

“明天我要跟随队伍前往大学城进行任务。”

“这样么？”值班人员喃喃接了一句。

“你可以跟你们队长沟通，他应该能拿到出任务人员的名单。”屠云说完，抬手看了一眼手腕上的钟表：“我要回去了。”

说完转身便走，身后的詹砚垂眼捡起她放下的笔，迅速签了字，便跟上前方的身影。

夜色寂寂，隐约能听到呼喝，那是众人的训练声。新的环境需要新的协战方式，因此原先的士兵们需要加紧训练。无需外出的异能者也由资深军官带领着训练自己的体能，以便在外出任务时与队伍磨合得更好，更充分地发挥自己的能力。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脚步声此起彼伏，双方全然没有妥协融入的意思，宁愿就这么听着。

如果换成是以前，受不了冷场的屠云一定会主动说点什么打破寂静。但经过末日挣扎后，她觉得安静是一种美好的品德，能敏锐地感知到环境的变化，会大大提升生存几率。

路不算长，不过两分钟，就回到了居住楼下。

屠云抬眼一看，一半的房间亮着微光，约莫是用蜡烛或者小灯。她目光扫过自家人居住的套间，暗自点头，十分满意这种安详。

正待上楼，二楼突然传来一阵“咚咚咚”，沉重而急切的脚步声。

谷红冲出楼梯口，神情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