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迷糊糊地说：“好……”

等了一会，雅兰才站起来。

出门前，他带走了瓶中你曾经拿起的花，变出了另一枝一模一样的白色花朵，插在空缺里。

据说为了保证抽签结果的公正，塔尔千里迢迢地从巨石殿运来了一尊神像。

向神像庄严宣誓绝不以任何手段干扰抽签过程，在你的俯视下，有资格的十位首领依次站到大厅中央。

其他人站在后面，一眼望去像是密密麻麻的蚂蚁。

十个人里有你最怕的海妖。

你可以想象，他的腕足挨挤在一起，互相摩擦，支撑上半身不倒。

如果加上他下面的高度，他毫无疑问是场上最高的，连塔尔都比不过。

即便隔了一段距离，你还是能闻到那股咸湿的，属于海洋的味道，你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口渴，嗓子里像是被塞了一大勺盐。

“大家从左到右开始抽签。”你轻咳一声，宣布抽签仪式正式开始。

按照他们自发站好的顺序，左边第一个是塔兰。

十个纸团，你亲自在上面写上另一个世界才有的数字，提前和他们做了介绍，谁对应谁。

你盯着雅兰，他抬起手，伸进箱子里，袖子往上滑了一截。

知道怎么也看不到他抓了哪一个，你还是一边身体前倾，一边在心里疯狂扣1。

他很快打开纸团，你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从沉默中明白了一定不是1，甚至可能非常靠后。

接过粥巴巴的绿纸时，你触到塔兰的掌心，他十指微拢，仿佛在挽留。

你睁大眼睛，一个大大的10。

啊？

宣布结果后，你沮丧地靠在椅背上，整个人都蔫了，像是一条翻着肚皮的咸鱼。

底下的人和你截然相反，他们对塔兰露出和善的笑容，真心地感谢他的坏运气。

有些人想得更深入，这是不是意味着他其实并不受神偏爱……

但你的失落给了他们的侥幸致命一击。

“继续吧。”你的声音有气无力。

前九个抽好签，最后一个抽不抽都无所谓，答案已经出来了。

你腾地站起来，眼睛难以置信地落在最右边那一位上，然后默默闭上。

从今天开始，你认定了，你生命中难以承受的数字就是“1”。

最后一位，伸出白得不正常的手臂，轻飘飘地打开纸团，朝你游来。

你颤抖地接过，那个曾经满载你美好期望的“1”，直挺挺地立着，好像在嘲笑你太天真了。

你昨天求真神保佑，今天你这个伪神就被打脸了。

将皱到没眼看的纸团丢到箱子里，和其他九个呆在一起。

你决定这辈子都不会打开这箱子，也不要再搞什么抽签了。

你完全靠着意志力，宣布抽签结束。

获得第一位的最后一位，他越众而出，上半身弯曲，鞠躬90度：“吾神，请给我一些准备时间。当红月初现，我会来迎接您前往无尽之海。”

“不，不用着急。”你努力保持镇静，眼神漂移。

海妖：“吾神，请允许我先行告退。”

看来他很急啊。

你僵硬地点头，大脑处于放空的状态。

你是一只纯种旱鸭子，更准确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