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反预备时
声音顿了顿,轻靠了后背,看似已经放下,语气轻松,“不过目前看起来,成效并不明显。” “所以,这次孤认真反思过了,强扭的瓜不甜,万物不可强求,我有诚意向郡主赔罪,不知郡主可否原谅我这一次?” 能让一国储君如此道歉,祝为错还是第一个。 今日他处处称她为郡主,可见他确实有意隔离两人的关系。 但对于这事,祝为错心中仍有怨气,扯着唇角,并未说话。 见她不说话,郑朝允只好继续,“不过,巧的是,孤未想到此事竟让父皇有了利用机会,所以郡主日后在宫中切记谨言慎行。” 也是他大意,让皇上钻了空子,既借着此事在敲打了因得到侯爷回京而有异心的朝臣,也正好借此折了他的羽翼,保护他属意的继承人。 尽管皇上没有查出些什么,但是他的动作也得加快了。 祝为错当日便知道了皇上明显的用意,自然懂得要谨言慎行,不能再给武安侯府添麻烦了。 她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我知道。” 见她应了声,郑朝允知道她心中有所松动,于是继续道:“那日在大理寺,也是孤未控制住情绪,让郡主受到惊吓,确是孤的不对。” “这些年我被药物控制着,极难能自己掌握情绪,我向郡主保证,不会再有下一次,可好?” 似是无意间透露,郑朝允端坐着,认真地看着对面的女孩,态度极为诚恳。 只是祝为错转而不答,只是抓住他话中的疑惑而沉默着。 被药物控制…… 怪不得这些年他性情变化那么大,小小年纪就成熟稳重的储君已经不见了踪影。 但…… “殿下是太子,谁敢给太子下药?”她沉声拧眉。 普天之下,谁敢对太子动手,况且一控制便是多年,他既然知道,又为何隐忍不发。 郑朝允听见她明显不信任的语气,喉中晦涩,他端起桌上的茶盏轻轻抿了一口,才能艰难开口。 他手指无意识紧握,哑着声音。 “我母妃。” 祝为错惊讶,“怎么会?” 柳贵妃可是他的亲生母亲,怎么会有人会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下手。 更何况他是太子,若是日后登基,他就是柳贵妃的全部依仗,无论是从感情上还是利用价值上,她应该都不会对太子动手…… 祝为错突然想起来柳贵妃可不止一个儿子,可她那九皇子还那么小。 她越想越觉得人心诡测。 “那你……”祝为错抬眸看他,说了一句却又不知道该接什么。 眼中夹杂着不易察觉的关心让郑朝允心情好了不少。 “这药也不间断地吃了十年了,除了平时脾气暴躁些,暂时还未发现其他的作用,郡主不必担心孤。” 十年了…… 那岂不是自太子从凤栖宫回到长春宫开始,柳贵妃便对他下了药。 她不懂,既然她对太子能狠下心来下药,为何又会因着常年见不到太子哭得那么伤心,闹得整个后宫上下皆知。 当年也是皇上心疼贵妃愁绪伤身,这才将命太子回到长春宫,养在柳贵妃的身边。 祝为错看他说到此事暗含着轻快的笑意,只觉得他有病。 十年来未间断的药也不见得没有副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