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拍拍手上的泥沙,“马车要离开了。” 马车走了近一个多时辰,两人一路跟着马车,来到西城郊一处窑场,躲在窑场外的墙角。 马夫在卸松木。 姜敏儿觉得奇怪:“他不会是相信你说的,松木能烧坚硬的红砖才找人伐木的吧?” 楚戈记得这是楚轩管理的窑场,“有可能。” 须臾,马夫卸完木材,吩咐其中一名工人,“你去跟大少爷说,再砍两三棵就够了,差不多可以准备砖坯了。” 姜敏儿:“什么意思?” “棚里的松木还不够,楚轩要凑够烧一窑炉砖坯的松木,想验证松木是不是可以直接窑烧砖坯。”楚戈突然瞥见棚里的松木,定睛一看,好像不对。 “要报官抓他们吗?” 没回应,姜敏儿回头,见楚戈像在思考什么,于是问道:“怎么了?” “数量上不对,山腰被伐的松树比这儿多,”工人给过楚戈数量,跟楚轩窑场的松木对不上,“而且小松木也被砍了不少,这儿都是大松木。” 楚轩从小不是吃亏的性格,什么都是选择好的,最大的,砍树肯定也一样选择最大的。 “难怪那狗哥说今晚的不一样,原来是这个意思。”姜敏儿恍然大悟,不过,她怎么越看楚戈,越觉得他脸色苍白,“脸色那么差?你不舒服?” “没事儿,”楚戈看一眼东方的鱼肚白:“天快亮了,我们先回去,看看老赵那边情况如何。” 赵家村。 老赵在家门口,翘首张望。 半个多时辰后,终于看到熟悉的身影,急忙跑过去:“三少爷,敏姑娘,你们可算回来了。” 老赵大大松了口气,而后竟卖起了关子:“少爷,你一定猜不到那两人去了哪里?” 楚戈目光瞟向他。 瞅见自家少爷冷白的脸,老赵一哆嗦,即刻和盘托出:“赌坊,我听那里的赌徒说,叫狗哥的蹲过大牢,贩卖木材罪。” 楚戈气息有些弱,轻声问:“赌坊叫什么?” “少爷,”老赵惊叫,“你的背……” 姜敏儿侧身一看,侧面衣服红了一大片,伸手掰过楚戈身体,露出整个背部,短褂裂开一大口子,霎时后知后觉,肯定撞在尖锐石头上了。 “无碍,”楚戈伸手摸一下,“一会回去再包扎。” “我,我去找大夫,”赵老跑开,楚戈叫了他几声,不小心牵扯到伤口,咬牙忍着没出声,面色略显痛苦。 姜敏儿连忙扶着楚戈:“先进去看看有没有在出血,”担心吵醒川嫂跟小文,直接回自己房间,又打来清水,帮楚戈小心地褪去短褂。 伤口周边血迹已凝固,口子划得有点深,血肉有些模糊,姜敏儿用干净的布巾沾水,轻轻擦拭,责备语气中含带担忧:“伤了怎么也不说一声?” “无事,能忍过去。”楚戈佯装轻松,他也不习惯于表露出来。 姜敏儿动作一顿,布巾不小心触碰到伤口。 楚戈轻颤一下,放腿上的十指往回收拢,肌肉紧绷,手臂青筋突显。 姜敏儿紧紧地盯着伤口:“忍着若出了事,让别人这辈子怎么心安。”声音很低,似乎夹着些许委屈。 背上柔软手指传递丝丝的凉意,竟十分舒适,楚戈缓缓地松开手指,神情放柔,声音温和似安慰般:“下次不会了。” 姜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