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令盛弘瑞绝望的不是误会,而是欢儿如今的态度。 他从来没有一刻比现在更清楚的知道,欢儿恨他,但更想离开他。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能用什么样的面貌出现在欢儿面前,才能让她不这么排斥。 本来借着林南轩的缘故,跟欢儿的关系有所缓和,她见到锦秀之后,一切又回到了起点。 盛弘瑞只觉得呼吸都沉重了几分,欢儿,我究竟要做什么才能挽回你呢? 更让他感到无力的是,他现在身份尴尬,做什么都不方便,所以即使他一直想要弥补林南欢,直到如今,除了林南轩的事情之外,他什么都没有做。 陛下将锦秀安插到他身边的目的尚且不明,或许他一举一动都在陛下的掌控之中,对于欢儿,他心有余而力不足。 可是,盛弘瑞不甘心啊,若是他从未知晓林南欢的心意,或许还可以继续像前世一样,认为只有强权才能将欢儿留在他的身边。 可是早在他一无所有的时候,欢儿就已经表露了自己的心意,不是强权所迫,也不是受他威胁。 理智告诉盛弘瑞,陛下选择在这个时候送锦秀来林府,或许就是想要他和林南欢保持曾经水火不容的关系,可是他还是走到了林南欢的院落。 “我……将锦秀送走了……”面对着林南欢,盛弘瑞满腹心事无法言说,最后能说出口的也只有这样的一句话。 林南欢笑了笑,只是这笑意未曾达到眼底,“在我回府之后,已经听说了。若不是知道了这个消息,恐怕现在不是殿下在府外,就是我进祠堂了。” 这话的意思,就是告诉盛弘瑞,如果锦秀仍然留在林府,她就是再被父亲斥责、再进一次祠堂,也要将盛弘瑞和锦秀一并赶走。 盛弘瑞颈间的喉结上下颤动一瞬,带着些小心翼翼的意味,低声问道:“锦秀提起了一个手帕……” 林南欢笑意顿收,冷声道:“什么手帕都与我没有关系。即使有关系,也不过是一桩陈年旧事,不值一提。” “我……”盛弘瑞能够理解林南欢对此事的抗拒,他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到了现在,他才知道,对于林南欢的抗拒,他还是很难过、很难过。 “我……从未见过,否则……”盛弘瑞有很多的话想说,他想说,他从未见过那个承载着林南欢心意的手帕,若是当初见到了那句话,他绝不会让锦秀有机会拿到,他们二人也不会蹉跎了这么久。 可是林南欢只是冷冷的看着他,仿佛他口中的解释根本不值一提,她一点都不在乎。 盛弘瑞终于颓然的垂下了头,“当年的事……是我的错。” 是他没有觉察到欢儿的心意,是他的不小心,才让锦秀能够借此做文章,是他对锦秀的纵容,才让锦秀到欢儿面前耀武扬威。 都是他的错,他认错,所以……能将曾经的欢儿,还给他吗? 林南欢并不是像盛弘瑞想的那样毫不在意。 当初朦胧迷惘时期的少女情愫,她其实根本不知道是不是爱情,心动是肯定的,但或许并没有到爱恋的地步。 所以后来她在锦秀手中见到那个帕子,才会愤恨怨怼,才会恼羞成怒的对盛弘瑞做了许多过分的事情。 她不屑于去问个答案,只想用那样欺凌折辱的手段,让盛弘瑞意识到她的好,让盛弘瑞后悔拒绝她。 但是她直到现在仍然记得被拒绝的难堪。那种难以言说的羞耻,无论盛弘瑞后来被欺负的多惨都无法消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