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雅
的见解的,一向便遵循着“女子看眼,男子看鼻”的核心原则。 而眼前这位女子,单是看一双眼眸,也算是千万朵桃花中最为明艳的一只。 瞳孔宛若透色琉璃,一水苍烟似的色彩,仿佛是壁画里用名贵矿石颜料调出的,如此墨色奇异的瞳仁,若是配上高挑起的眼尾,那便属是烟视媚行那一式的美人,教人瞧一眼便宛若被妖气勾住似的。 偏偏她又不是这样,眼尾是恰到好处的微微下垂,如此便脱去凡尘中不免沾染上的一身俗气,仿若已达异世。感觉便像是,许知文分明见得到其人,却无法闻说其声,一路追逐也不得触碰。 见许知文呆愣了神色,温尔雅忽然笑弯了眉眼,踮起脚跟,摸了摸知文的脸颊。 像是被仙子飘逸的两袖轻轻拂面,许知文只是半张着嘴,怎么也说不出话。 直至尔雅微微偏头,露出疑惑神色,许知文才如梦初醒,迟疑着牵起尔雅方才碰触自己的那只手。 原来是替她抹去面上的污泥,不过说是污泥也不算全对。 许知文方才动过刀子,脸上带血,自然会沾染了过路的尘土。 “你,你是……”许知文问道。 照理说,这一路上,风风雨雨,见过的,亲身经受的,也有不少了。许知文已算得上是警惕之人,可瞧见温尔雅的一张脸,还是忍不住在心里说服自己。 她是好人,她是好人,她是好人…… 废话!长成这样还能是坏人么? 温尔雅细细瞧着许知文的口型,思索一番,大概猜出几分意思。 她解开外袍,从衣间取出一只香囊。 馥郁的金桂香萦绕在鼻尖,许知文解开囊袋,取出一小卷丝帛。 上面写着她的名姓,和家乡。 温尔雅,燕飞梁生人,耳不能听,口不能言…… 许知文细细看过一遍,复又再全文读过一遍,才将小心翼翼着将丝帛装回香囊,递还给温尔雅。 尔雅垂首,正欲将香囊重新放入衣中。 忽地,温尔雅觉出额前一片暖意,想抬头瞧瞧,又被人紧紧拥入怀中。 “别怕,能来到此处,一定已是受过很多苦了吧。此后的路,我会带你走完。” 温尔雅不知道许知文在做些什么,只感到她身体微颤,大抵是在说话。 她猜许知文一定遭遇难过的事了,于是便伸出手,轻轻拍拍许知文的后背,从她怀中钻出头,露出一个完满的笑容。 从三岁记事以来,许知文流泪的次数便是屈指可数。 可如今,见得此情此景,她竟无语凝噎,不觉已是泪流满面,复又深深将尔雅埋入怀间,口中呢喃碎语,连是她自己听了,大概也说不清到底在絮叨些什么。 其间,唯有一句是分外的清晰。 “别担心,我会一直护着你的,接下来,一直。” 遇见许知文之后,温尔雅的日子比之先前,增出许多不一样的地方。 白执瑜的吃穿用度,一向是在可行的范围内讲求精致,但他很少管顾温尔雅什么。 许知文同他是两样的,自己大大咧咧披着打猎来的动物皮毛,来不及吃饭,便将馒头撕碎,泡在水壶里,饿了便灌一口。 这样的许知文,路上发觉温尔雅眼神不好,便特特在寨子里弄来辆木板车,让尔雅坐于其上,自己拉着走。 温尔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