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和
何,你领兵代我征战么?” 金淑椒神色微动,复又起身,牵起裙摆下跪,喃喃:“淑椒无能,不能安定朝中,愿受一切责罚。” “哈哈,如此便不必了”,金淑柠轻笑几声,一挥衣袖教众人退下,见再无旁人了,方才俯下身,将淑椒散下的几缕发丝牵起,缓缓别到耳后。 她凑近了淑椒,软声道:“妹妹生得真是,风华绝代。领兵占据都城时,有一姓丰的将军立了功,待到当朝,本宫将封他为宁山大将军。只是人尚年轻,又是从前北朝郡丞,本宫这心中,到底有些不安,若是……能有亲眷,在他身边。” 淑椒攥着衣裙的手微颤,叩首道:“姐姐所求,淑椒定然尽全力为之。您,不必担忧。” “那……本宫定会预备好了东西,好教妹妹风风光光的。” “多谢……多谢长公主。”淑椒再叩首。 刚才淑柠早早遣散了众随从,待到她一走,便只余下淑椒仍跪在地上。真见她没了影,淑椒方整理好前襟,立起身,因着跪了太久腿发软,还偏跛了下。 她走得近了,净存立即阖上眼,佯作睡去。淑椒替她掖好被角,自己搬了凳子来,坐在一边,望着她的睡容,轻轻叹出一口气。 “淑椒”,她忽地从床上起身,将淑椒搂进怀中,几欲说些什么,最后也不过喃喃:“真是苦了你了。” 净存到底身子骨好,没有几日,便不总在床上瘫着了,偶尔也同淑椒近旁随侍的人谈天。再过些日子,复又走出房门去。 一日,她特特寻了宫门口看守的付霜林,躬身问道:“付侍卫,人都称道您是见多识广,嗳,连小姐身边的人都这样说呢。” “你是小姐身边的?”付霜林正当差,立在原处,只斜斜瞧了她一眼。 净存一愣,稍时方摆摆手,连声解释道:“不,不,我是长公主院中洒扫的。” “哦,那你在此处做甚,这儿人多又杂,姑娘当心些。”付霜林观望四周,随口嘱咐道。 净存走得近了些,面上堆叠了讨好的笑意,也瞧了瞧四周,悄声解释道:“倒也不是为了旁的,我有些疑惑,烦付侍卫替我解答。” “长公主身边的人,还有什么不知晓的,”付霜林瞥了她一眼,不怎样耐烦着说道:“行了,快说吧,可别误了我当差。” 净存搓搓手,复又说道:“我听闻付侍卫一向在城外南边的庄子里住,不知可知晓周边境内的事。” “不但是如此,我哥哥可是军队里的,替长公主平定北朝,立了,立了功劳的。”他有一个翘翘的鼻子,不高,但是顶突出的,下边的嘴不觉勾了起来。 “嗳,是,是。那如今外边,怎样,可还安定?” “安定?”他露出几分讥讽的笑,见净存呆愣神色,复又解释道:“姑娘还不知道呢,现在外头儿,乱得很,闹瘟疫的闹瘟疫,更不必提,还有好些个村子里连月里烧着熊熊大火,连我现在也只好搬到脚门边住,根本不敢待在城外边儿啊。” 她但听着,垂眸思忖,轻抚自己的胸口,喃喃自语道:“那,若是住在城外,可是连性命都难保了。” “可不是么!” 日光一日比一日清朗起来,屋子里也暖和了些,大多宫室里头都不再烧炭,唯有金淑椒所暂居的偏殿还终日不断地燃着炭盆。 淑椒裹上白绒袄,斜倚在一张贵妃榻上,天生成的纤小骨头架子,而今也比从前白了些,瘫在一处时简直软腻腻着。 净存自